第 19 章 烦扰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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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璟浔这些日子昏迷得太多,醒了后便再没有睡意,只是她如今这状况,还不宜下床,每日里都需让人来按揉手脚活络筋骨。

    她大哥顾璟连如今在大理寺任职,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第二日早上特意过来叮咛一番,才匆匆离开。

    顾璟浔侧卧于榻上,听着姜姜毫无情绪波动地叙述近日来的情况。

    她那日在画舫上因宗闵打了那姓杜的公子,杜家原本想同那些一向瞧不惯她的老迂腐到御前告状,只是后来她落了水昏迷不醒,谭随文也遭了行刺,皇帝一连几日上朝都阴沉着脸,搞得那些人心下惶惶,没人敢在此时触皇帝的霉头。

    当然,她如今的可算是臭名远扬了,杜小公子受了罪又无处可伸,整日在家里哭天抹泪,这事传着传着变了味,说是她为一小倌将杜小公子给打残了,杜家告到御前,没想到竟被皇帝臭骂一顿。

    人人说皇帝对她偏宠太过,以至于是非不分,甚至有那等隐晦之言,暗含其中。

    顾璟浔听得直皱眉,半晌冷笑了一声。

    她的名声她不在意,任外边的人如何去传,但编排当今圣上,也不知谁给那些人的胆子。

    一旁的姜姜见顾璟浔面露冷意,便沉默下来,待顾璟浔神色缓和,她又继续禀道:“画舫宴上伤谭公子的刺客一直没有抓到,不过当日裴世子恰好带了护卫在场,倒是没让那刺客得手,谭公子只受了些轻伤。”

    顾璟浔闻言眯眸,手指绕着红绳打转,半晌不语。

    当日伤谭随文的人是惊蛰,他那时尚且受制于渠门,只听命令行动,刺杀一事定是常闾安排。问题在于,常闾究竟是收钱办事,还是真如谷雨所言与朝中人有所勾结?

    谭随文如今在礼部供职,不大不小的官,平日为人也一向不露圭角,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引来杀身之祸,问题应当不是出在他身上。

    顾璟浔手上的红绳缠了一圈又一圈,忽然顿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谭随文的父亲谭正明,正是戍守郜州的大将军。

    当年郜州生乱,便是谭正明受诏平叛,亲手诛杀了卖国谋逆的谢宪将军,后来容长樽击败南襄,边境得以安宁,谭正明便代谢氏领兵戍守郜州,而谭随文,明面上是受皇恩身居京城,实则不过是用来牵制谭正明的质子。

    画舫宴针对谭随文的刺杀,倒像是冲着谭正明去的。

    可是为什么?

    顾璟浔想得头疼,闭着眼伸手按揉太阳穴,实在想不通,便干脆先将这些思绪抛到一边。

    不管怎么样,谭随文在京中,不能再有差池。

    顾璟浔朝姜姜摆摆手,要她近前附耳。

    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姜姜抱拳应是,脚下一旋,隐回暗处。

    外面姚嬷嬷打起珠帘,自她身后窜出一道亮蓝色的身影,那身影如脱兔一般,极迅速的上前,一下子扑到踏脚处。

    “殿下,您终于醒了!”

    蓝衣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生得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他怀里抱着油纸包,里面装满了板栗,因着跑得太快,还洒了不少在地上。

    他方才窜得太快,以至于人到跟前顾璟浔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的同时又好笑,“如醒,我是不是同你说过,平日里走路不可以上蹿下跳。”

    向如醒瘪嘴,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捧着油纸袋小声道:“我给殿下买了糖炒栗子,怕凉了不好吃,所以才跑那么快。”

    顾璟浔隐隐叹息,无奈道:“往后不要乱跑乱跳了,知道吗?”

    少年乖乖点头,情绪有些低落,不一会儿又重新扬起笑容,掏出一颗板栗剥开,递到顾璟浔嘴边,“殿下你尝尝,新出锅的。”

    顾璟浔正要伸手去接,姚嬷嬷及时上前打断“向公子,殿下如今大病初愈,不宜吃这些生硬的东西。”

    向如醒愣了一下,闷闷地把手收了回去,委屈巴巴看着顾璟浔。

    顾璟浔朝他微笑,“我吃不得这些,你拿去分给别人吧。”

    少年抱着板栗嘟囔道:“那我分给陆哥哥宗哥哥好了。”

    他说着,将地上掉得板栗也捡了起来,小心翼翼擦干净,装好了抱着往外面走,几步后又回头,“那我送完栗子再回来找殿下啊。”

    顾璟浔轻笑点头,“到你陆哥哥那里,记得叫他给你诊个脉。”

    抱着板栗的少年重重点头,一步三回头,最后走到门外,看不见人了,才要蹦跳着离开,想起顾璟浔的吩咐,忙又放慢了脚步。

    屋内,姚嬷嬷挨着榻边给顾璟浔揉腿,“方才宗公子来过了,送了些安神的香料,殿下可要瞧瞧喜不喜欢。”

    顾璟浔懒散地窝在榻上,把玩着乳白色的玉球,闻言稍顿,轻轻抬了一下眉,“放着吧。”

    自她在南风馆买下宗闵,除了偶尔能听他谈上一两曲外,几乎见不到他的人。他躲在自己的院子里整日不出,顾璟浔也很少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