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烦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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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他,两人的交流屈指可数。

    这次他会主动送东西来,倒是在顾璟浔的意料之外。

    半下午的时候,顾政也来了,他这次算是微服私访,没有大张旗鼓,进屋将人前前后后打量一遍,确定了人没事,才于榻前就坐。

    年轻的帝王不过登基三年,已自有一派威严,只是连日来忧心不渝,眼下看着憔悴了许多。

    今日一早他听到顾璟浔醒来的消息,差点连早朝都顾不上了,只是想着若叫她知道,定然要生气,这才拖延到下午,处理好所有的公务,急急忙忙赶来。

    顾政落座,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你……”

    他还未及问话,顾璟浔却打断他,抢先道:“皇兄,之前我塞给你的啖蔗散,可否还我?”

    顾政:“???”

    “你要啖蔗散,可是有哪里不适?”

    顾政蹙眉,上下观察她,像是要从她身上盯出点毛病来。

    榻上的姑娘叹息连连,叹得顾政差点以为她要交代遗言了。

    半天,她捂着心口仿佛病入膏肓,“我心里不适。”

    她时常这般造作,顾政到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他要笑又觉得不合适,只得配合问:“谁又惹得我们长公主殿下不快了?”

    顾璟浔并不回答,脸上扬起笑容,“我心悦一人,是他需要啖蔗散。”

    “嗯。”顾政配合地点头,正要说改日给她送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猛地抬起头,“嗯!?”

    他表情过于夸张,顾璟浔撇嘴,“有什么好惊讶的?”

    顾政:“……”

    这都不值得惊讶,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况且这都不能算是惊讶了,是惊吓吧。

    顾政不说话,有些不可思议,直到顾璟浔推了他一下,他才转神问:“你又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可要朕帮忙?”

    “什么叫又!?”顾璟浔恼得作势要打,被他躲过去。

    她鼓腮不满睨他,“不是哪家的公子,是个江湖人士,他朋友中了毒,需要啖蔗散。”

    顾政要笑不笑,脸上多出些戏谑之意,“你这后院还塞得下人吗?江湖人士,也不怕他与崧菱院的几位打起来?”

    顾璟浔:“……”

    “我这院子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你心里没数吗?”她恼着,要不是对面好歹是当了皇帝的人,顾璟浔差点就上手打了,反正俩人从小也没少在一起打架,她年纪又比顾政小,基本上都是她单方面的动手,顾政也从来不恼。

    年轻的皇帝默然一瞬,不再同她说笑,目光稍沉,低头沉吟。

    “啖蔗散明日朕会派人给你送来。”

    顾璟浔抱着软枕点头,眼底像是盛了融化的沁甜蜜糖,嘴角上翘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顾政瞧得微愣。

    她一贯恣肆无拘,有时当真让人瞧不出真实想法,那一言一行的热忱或真或伪,或起兴玩闹,或情之所系,无人得知。

    可眼下,他却觉察出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几不曾提及谁时,露出这般女儿家的欣喜向往之态,那目中微漾的甜意,骗不了人的。

    顾政心下稍异,“你……找到他了?”

    顾璟浔只顾着憨笑,倒没注意到这一声轻问,顾政没等到她的回答,无奈摇头,一时欣然一时忧忡,只笑了一下,不管她听不听的进去,如往常一般开始同她叮咛嘱咐。

    他公事繁忙,能抽出时间出宫已属不易,顾璟浔挠挠耳朵,推着他往外,“你快些回宫去吧,不然那些奏折又要批到半夜。”

    顾政半恼半笑,总觉得自他登基之后,顾璟浔就不大爱和他相处了,反而每次见面都要提醒他当以国事为重,不可贪乐偷闲等等。

    偏偏她顶着长公主的头衔整天在外玩闹戏耍,再从她嘴里听到那些忧国思民的话,便着实让人气恼。

    顾政不厌其烦地又安排几句,瞧她推人推得更狠了,这才起身离开。

    ……

    玄悲寺后山禅房之中,惊蛰盘腿坐于木榻上,不急不缓地翻动手中的经书,外面天色渐暗,余晖浅浅没下窗棂,室内只余一片橙红的暖色。

    夏日里的山林虽不是很燥热,蚊虫却多,霍时药出了一趟门,手上被叮了好几个包,等回来时路过惊蛰窗边,他扭头朝里看了一眼。

    玄色劲装的青年静坐榻上,捧着经书微微垂首,眼尾处趴了一只蚊子,如玉璧带瑕。

    霍时药敲了两下窗棂,呵笑道:“经书都看上了,你是打算出家吗?”

    屋内的青年偏头,颊上的蚊子惊飞而走,他朝霍时药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看书,没搭理他。

    霍时药见他不睬人,也不恼,倚在窗边,看着院墙上攀爬的一簇花木,笑说:“其实皈依佛门也算是一条路,你我这样的人,不正如世人所言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他转身扒着窗户,语气似认真又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