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书信疑云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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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明长庚》 

    苏北歌心中一紧,她知道父亲的话非同小可,“爹爹请说。”

    苏澹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小一,这个世界……并非你所见的这般简单。你的娘亲,其实是……”

    话未说完,苏澹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爹爹!你怎么了?”苏北歌连忙扶住父亲的身体,她颤抖着手,想要擦去父亲嘴角的血迹,但那血迹却越来越多,无法止住。

    “老傅!桑粒!”苏北歌的声音带着哭腔,朝门外大声呼叫。

    两人闻声赶来,看到苏澹的模样后,老傅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立刻吩咐桑粒去请大夫,自己则守在苏澹身边。桑粒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跑出了房间。然而,苏澹却突然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口中喃喃着:“冬儿……冬儿……”身体便猛地一颤,倒在了苏北歌的怀中。

    “爹爹!”苏北歌一声哭喊,扑在苏澹身上。

    苏澹骤然离世,令整个家族陷入了一片沉寂与混乱。尽管老傅凭借往日的默契与熟练,按照苏澹生前的遗愿,有条不紊地操持着后事,但族长之位的空缺与长子苏南辰的远在他乡,使得整个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与暗流涌动。

    族人们围聚在灵堂前,面色沉重,他们都期待着能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指明方向。一位宗族成员有意无意地踱到老傅面前,问:“澹舅舅,可有留下什么话?”

    老傅站在灵堂一角,淡淡答道:“老爷身前已安排妥当,给小姐和公子都留下了信。我们只需耐心等待消息,一切自有定数。”

    此时,宗族长老弘叔眉头紧锁,步上前来,“于渊与南辰何时能归?族中此刻正需要他们坐镇。”

    老傅面无改色,继续应道:“老爷在病中就已明示,除非有他或小姐的亲笔召令,否则于总事渊需留在丹邑,稳定苏氏的经营大局。至于南辰少主,他得知老爷病重后,已即刻启程往回赶,但路途遥远,且世事难料,恐怕最快也得一月有余方能归来。”

    言罢,老傅环视四周,见众人面色各异,便又补充道:“在少主归来之前,族中一切事务,暂且由小姐代为主持。”

    此言一出,族人们纷纷低声议论,不少人都觉得老傅的话中隐隐透露出对苏北歌的支持。

    有人质疑:“她一个女娃,能担得起这族长之责吗?”

    有人不满:“谁知道苏澹死前都和苏北歌说了什么?毕竟只有她一人在场。”

    有人支持:“族长生前早就表明态度了,他让南辰去中冠国历练,而把永州生意交给北歌管理,这不正是对北歌的看重吗?她聪明伶俐,且深受老爷教导,定能胜任族长之位。”

    众人各执一词,灵堂内的气氛逐渐紧张。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哭声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只见一位身穿缟素、垂手低头的少妇突然失控地大哭起来,仿佛遭遇了天大的冤屈。

    苏北歌见是江涴,轻声问道:“嫂嫂,你还好吗?”

    江涴面容悲戚,低声说道:“我入门未久,婆母便去世,如今又逢公公骤然离世,家道变故,心中实难承受。更可怜我夫君苏南辰,远在异国处理苏家生意,如今仍在归途,未能见得其父最后一面,实在可怜。”说到此处,她已是泣不成声,灵堂中的族人们也无不为之动容。

    “然而……”江涴话锋一转,只听她续道:“小女子在检点遗物时,见到一封用火漆严密封固的书信。那书信显然是公公生前精心封存,欲留给我夫君的。我深知其重要性,便匆匆将其拿回厢房妥善收藏,打算等南辰归来时亲手交给他。”

    她微微停顿,原本悲戚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幸好,昨夜庆儿贪玩,无意拆开了信封。我虽责怪他,但也亏得如此,我得以提前知晓其中内容。”

    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耳里。既说“幸好”,又说“亏得”,显然信中内容有异。

    自永州之事起,苏北歌便察觉到族中有人欲对她不利。此刻江涴主动现身挑事,她反而心中释然。她原以为江涴是个贤淑不争的女子,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江涴缓缓走至灵堂中央,从袖中取出那封已被拆封的书信,声音颤抖:“我知此信涉及族中大事,虽然夫君和于总事此刻不在苍梧,但我实在怕耽误时机,今日不得不提前将内容公开,请诸位长老为我做主。”

    喧闹的灵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涴手中的那封书信上。江涴深吸了一口气,将信件展开,沉声读道:“南辰吾儿:父书至此,黄泉若世,勿为父悲。人间纷扰,自强为本。你已长成,宗族重担在肩,事关重大,当咨询长辈。若需良策,可问于渊。父之所忧,唯尔妹北歌。昔年尔母失踪,父虽遣人寻觅,终无所获。尔母归时,面带茫然,言语无序,疑与其母族有关。后生北歌,虽日渐清醒,然性情大变。此事牵涉甚广,但无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