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书信疑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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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汝须谨记,当全力护佑汝妹,永不动摇。”
信中字字句句,如惊雷破空,在静谧的厅堂里炸响,所有人都在消化信中的信息。
“请傅老过目。”江涴将信件递向老傅,话中略带呜咽,眼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精明。
信上墨迹虽已有些模糊,但苏澹笔迹依旧清晰可辨。老傅接过信件,端详片刻,沉声道:“确实是老爷亲笔。”
见信件得到认可,江涴微微啜泣,继续道:“老爷已逝,族长之位悬空。南辰虽为长子,但非嫡出,按规矩应由妹妹在及笄之后继承。但,若此事属实,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外人插手宗族重事,置我苏家于险境之中?”
苏北歌微微蹙眉,这江涴倒是好算计,先抑后扬,利用信中的隐晦内容,将矛头直指自己。其意图已昭然若揭,她想要借此机会剥夺自己继承族长的资格,甚至将自己逐出苏家。
“嫂嫂,你这是何意?”苏北歌抬头看向江涴,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眸此刻显得异常冷硬,“信中并未明言我非苏家骨血,仅提及娘亲当年失踪后的性情变化。此事与族长之位继承有何干系?再者,信中分明嘱咐哥哥要多加保护我,你如今却以此为由质疑我的出身,岂不是公然违背了父亲的遗愿?”
江涴微微一怔,随即轻拭眼角泪水,泪眼婆娑地看向族中长老:“此事关乎我苏家血脉纯正,我怎能视而不见?北歌妹妹虽为老爷所爱,但若她真非我苏家血脉……”
其实,信中提及的那年之事,族中老人都有所耳闻。苏氏一族以行商起家,孟夫人经商有道,操持族中事务游刃有余,时常外出也是常事。但中洲四三六年,孟夫人外出后却如音讯全无。族人纷纷猜测她是否遭遇了不测,直到一年后她悄然归来,却如同换了个人,再不问族中事务。
当众人疑惑不解之际,苏澹宣布孟夫人有喜了。当时,苏南辰已年满十七,苏家多年未曾有过添丁的喜讯,喜悦几乎冲淡了先前的疑虑,大家普遍觉得孟夫人的异常是因害喜,不再多言。然而,如今苏澹已逝,这封信的出现,无疑让当年的传言再次泛起波澜。
江涴知道凭这封信还不足以撼动苏北歌的地位,于是她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她轻声吩咐身旁的家仆:“去,把陈嬷嬷带来。”
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被领了进来,此人正是当年在苏氏庄园内的 管事陈嬷嬷。她一进门便行了一礼,略显沙哑地说道:“自老爷宣布夫人有喜以来,我日夜照料,对夫人的情况了如指掌。按照常理推算,小姐应是腊月才降生,但夫人却在开冬时分便羊水破了,提前两个月分娩。然而,小姐出生时却并不像一般的早产儿那样瘦弱无力,反而哭声洪亮,身体康健。”
随着陈嬷嬷的陈述,灵堂再次掀起波澜,讨论声如潮水般涌动。江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的证词虽然不能完全证明苏北歌的身世,但却足以让族人心中的疑云更重。
这时,宗族中最为年长的叔爷缓缓站起,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我族历来以和为贵,亲情为重。虽然苏北歌出身有疑,但孟氏对我族的付出,我等皆铭记在心。即便血脉未明,她亦是我苏家的一份子,不容置疑。”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今日江氏之举,虽出于家族利益考虑,但手段确有欠妥。苏澹对妻女的深情,我等皆知,若他在世,定不会将心爱的女儿置于如此困局。然既已疑云已起,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建议,先暂时搁置族长继承之事,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苏北歌知道,方才叔爷的话语虽然看似公道,却已悄然为南辰铺就了一条通往族长之位的道路。
在中洲王朝,严苛的礼法制度早已深植人心,庶子庶女在爵位与财富的继承权上无缘一睹,然而,相较于嫡庶的身份界限,南璃国国人普遍认为女子应守内院、不宜涉足外事。因此,大多数族人都倾向于苏南辰成为一族之长。他们与江氏虽各有心思,但目标却殊途同归——推动苏南辰成为族长。只不过,江涴心中还有更大的野心,她不仅要将苏北歌排除在族长继承人选之外,更要夺取她名下的丰厚财产。
苏北歌本就是个喜欢逍遥自在的性子,不愿被家族琐事所束缚。但在这局势下,她也不愿让江涴的阴谋得逞。她立于堂中,声音清晰而冷静:“江涴,你今日之举,是否已与哥哥商议?”
“事发突然,我……我尚未与南辰商议。”江涴掩饰住慌乱,轻声应道。
“哦?”苏北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如此,你便擅自将此事公之于众,置我于何地?又置苏家于何地?”
她转身向族中长辈们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北歌年幼无知,自知难以担起宗族之长之重任。长兄如父,外事自应由哥哥全权处理。但今日之事,也属家事,更关乎我苏家的声誉。如今爹爹已逝,家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