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驻法公使荣归故里 直隶总督热情相迎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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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圣路易斯市。www.yingboge.com

    孙中山在一家粤菜馆里吃着晚饭,忽然有位颇具学究模样的年轻人疾走过来问道:“孙先生,你日日都在口明指划打倒满清事,请问你们又有几多军队?”

    孙中山笑道:“多得数不清。”

    “哦——他们都在哪呀!?”

    孙中山将手一挥:“当然在国内,而且清军就是我们的基本部队。”

    “哈……真能扯大炮!”——周边的侨胞皆忍俊不住。

    “我并非扯大炮!”孙中山大应一声,旋即抬手环指众人:“在座诸位,近年国内老家要跟过来这边谋生的亲戚和老乡多不多呀?”

    “多!而且是越来越多!”

    “那让大家多往老家寄钱,以资救济的亲朋呢?”

    “唉——”有人长叹一声,“战乱不断、官吏贪腐,还人均二两以上外债能不多吗?”

    “就是!更何况横征暴敛已变本加厉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来信时常能见到这样一说:平日食不果腹还算好,一旦有天灾,那可就都满目疮痍、饿殍遍野。”

    “唉——只是长贫难扶呀!”又有人感叹道。

    孙中山应着声:“既然国内的芸芸众生都越来越穷,都越来越难以聊生——”他旋即挥手一指:“那——那些个阿兵哥,又有谁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请诸位再好好地想一想,一旦我们革命党人教明他们——革命是为了反过来保住家人和自己的命,那他们会不会掉转枪口对向清妖呀!?”

    ……

    也大概在一个多月之后,在美国圣路易斯市一所普通出租公寓的会客厅。

    身为主人孙中山一见在粤菜馆质问过自己年轻人在沙发上坐定,便和蔼可亲地伸手道:“小伙子今天你专门登门,是想再听我扯大炮吗?”

    “这……”那年轻人面红耳赤地垂头搓手,“先生……对……对不起……”他抬头凝视对方:“您还记得自己在香港西医书院就读时,常去道济会堂找个很关注民生社稷的牧师吗?”

    有顷,孙中山伸手一指:“你是说那基督教的王煜初王牧师吧?”

    “对!那您——还记得起我吗?”

    “你——?……你是……”

    “哈……”年轻人笑了,“您好好想想,当年上他家讨论革命之事时,是不是有个六七岁孩童老爱陪伴你俩的左右呀?”

    “哟——!你是——宠惠!?”

    “对!孙叔,我就是宠惠!”

    “哇……看看,看看,十几年没见,就长成了再也认不出的帅小伙!哈……那你怎么不早说呀?”

    王宠惠不好意思地:“那天对您那么冲,能说……”

    “哈……明白,”孙中山喜笑颜开,“这准是与康有为的保皇党诽谤我有关!”

    “嗯!”

    “哈……真是不打不相交!哦——你爸早些年就在信上说,你小时在圣保罗学校既便连跳几级也名列前茅地考上了皇仁书院。”

    “嗯,那都是十岁那年的事了。”

    “对了!报上曾有登,你不仅以最小年纪考上天津北洋西学学堂法科,而且在毕业时荣获魁首,直让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裕禄亲自将‘钦字第一号考凭’,即中国高等学府的首张毕业证书颁给了你!对了,现在在哪个学校就读呀?”

    “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攻法学硕士。孙叔,我今天来您这,除了道歉之外,主要是因为近期听过看过您的几次演说后,总有不断豁然开朗之感,故而想带着那些忧堪虑的问题直接讨教。”

    “哦——”孙中山为之瞠目,“何事让你这大才俊堪忧堪虑呀?”

    王宠惠打起手势:“小时候,我曾为自己是文明古国的国民而感到自豪!可甲午战争、庚子之乱后,却一再深切地感受到朝廷腐败而导致外族欺凌的极大痛楚!尤其是来这里留学后,再眼见人家严禁华侨归化为其国公民,不让或限制他们从事某些职业,乃至肆无忌惮的纵容那些个排斥、打击各有色人种的暴力事件就……就更加……”

    “知道知道……”孙中山连忙伸手轻拍陷入哽咽的对方,遂挥手指向挂在墙上的一幅字轴(为其手书):“虽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但腐败辱国、穷途末路的大清朝是不会甘愿自己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们接下来必定还要作垂死挣扎!请问,这样一来,国人又该如何才好呢?”

    “当然是行动起来将其推翻之!”

    “可如此,那你就该尽快加入以‘振兴中华,挽救危局’为已任的革命组织!”

    “这……这……孙叔,我刚考上耶鲁大学的法学博士……”

    “我明白你的意思!”孙中山冲口打断道,“其实在校就读期投身革命,并不能与耽误学业划等号,相反往往还会让你的所学事半功倍和有如神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