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第(4/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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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掐住了她的脖子。

    昏迷中的少女没有挣扎,青紫肿胀的脸一片平静,所有仪器设备全都变红,数字归零,曲线平直。

    生锈钉温柔地将手按在少女闭阖的眼帘上,微笑着告诉她:

    “就这样结束吧,以后不会再痛,也不会再痛苦了,神罗。不要醒来。”

    她哼着歌离开病床,站在门前,倾听外面交织在一起的无数声音。

    父亲的声音,喑哑疲惫:

    “抱歉神罗,爸爸又要加班了。今天做了三日份的便当,放在冰箱里了,你饿的时候拿出来加热。晚上别出去乱跑,回家记得反锁房门。”

    母亲的声音,含混不清:

    “又做了噩梦。亲爱的,我好怕。当年父亲散尽家财,还把妹妹们送进了教里嫁人,那种该下地狱的‘集体婚礼’!我哭着求他放过妹妹,被他一顿毒打。梦到神罗也被他从我怀里偷走——什么声音?神罗?没事哦,你听错了,妈妈在和爸爸商量,等到春天来了,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陪你一起玩,这样以后妈妈、以后你也不会寂寞。”

    生锈钉自言自语:

    “原来是在做梦啊。我的梦,我就是上帝,没错吧?上帝说,要有枪。”

    琴酒的爱枪落在她手里,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她一脚踹开病房门,外面是小时候家里的主卧,瘦骨嶙峋的母亲留着三十年前流行过的发型,靠着清癯沉默的父亲,向她招手,要抱抱她。

    六岁的小女孩拖抱着比她人还高的棉花娃娃,奔去母亲怀里,泪汪汪地讲着梦到了考试没考好被老师骂。

    砰!砰!砰!

    生锈钉清空了琴酒的爱枪的弹夹,看都不看一眼此时寿命还不到一年的母亲、倒在母亲怀里再也不会做噩梦的女童,与挡在妻女面前第一个倒下的父亲。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对着分类垃圾桶,陷入沉思:

    琴酒算哪个呢?

    懒得思考了,干脆放把火烧了吧!

    火焰是看上去仿佛有生命力的死物,整个世界都被烧成白茫茫的灰烬,还不到四十岁就老态毕露的父亲开着车,把他签字放弃治疗的女儿载回家。

    最后一次为她擦洗身体,最后一次给她穿上她最喜欢的辣妹装,最后一次按下录音机的按键,播放她最喜欢的磁带。

    调配了妻子喜欢的马天尼,没有腌制的青橄榄就用两个纸团代替。在酒液中加入了溶解不完的过量安眠药,打着打火机,扔到窗帘上,又酸又苦难以下咽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生锈钉记得父亲带着她一起自杀的季节不是冬天,不过梦里没有逻辑很正常。很多过去的细节她并不清楚,梦境里的大脑会补全一切,她只需要跟着看就好了。

    16岁的蜷川神罗被烟雾呛醒,闪现在一会儿山林一会儿积雪的不符合自然规律的路上。蜷川家人丁寥落,外祖家不可投靠,她躲避着紧追在她的脚后跟的怪物的撕咬,漫无目的地逃跑。

    生锈钉优哉游哉地跟在小姑娘身后,她不记得当初自己如何死里逃生,只知道接下来,贝尔摩德就要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了。

    贝尔摩德果然出现了,生锈钉和她同时开口,模仿她的声音:

    “多么可怜的流浪猫。多么不甘心就此死去的眼神。有意思。”

    “你就是A子的女儿吗?A子当初与我同台竞技,是我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可她刚赢过我一局,就藏起来不见了,这怎么行?你说她死了?”

    父债子偿。她为A子写的人生剧本用不上,A子的女儿来演绎也行。

    一时兴起的贝尔摩德随便找了个理由,捡走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蜷川神罗。

    20岁的土屋娜奥米aka生锈钉,是拷问组的厉鬼。

    乡间传言,自焚的是性情大变的她,还烧死了嫌她有辱门楣的父亲。

    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付出代价的人是谁就不一定了。

    骂她不检点的有,骂父亲螳臂当车咎由自取的有,还把母亲的童星出道经历拉出来佐证她家家风不正、Y荡无耻是家族传统。

    不一定有人组织和助推,香艳又带点灵异色彩的谣言是茶余饭后就着花生米下酒的好佐料。

    每个人都在把自己的理解加进去,传给下一个转播的人。

    诸伏高明就是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收集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但没什么用。

    一个人的清醒难以撼动漫天的乌云。

    蜷川家自焚案匆匆落幕,过了几个月就被新的、更劲爆的八卦取代,不再为人提起,这家全灭了的一家三口,也很快被人遗忘,只有零散的“蜷川艳鬼”的传说流传。

    那个美其名曰“社团”的教派在她失踪后还试图搜捕过她。

    16岁,就算没有顶级的美貌,也还有着年轻鲜嫩的优势,不过度收拾也很美丽,还有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