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君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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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广泛的倾向,就是人的本质……但我们还是不谈论这个,仅仅说:人有不同倾向。关于那些真相和探求的,我们已说过……谈起安多米扬.美斯明阁下,我们要用另一个标准。
将。
没有人不需要生存,在生死之间,有些人选择屈服,另一些人选择反抗——那些反抗得成了体系,甚至成为控制其的某种监督者的,成为士兵。有些人生来就是士兵,有些人,即使经过训练,也无法成为士兵。
另一些人——她们的反抗格外激烈些,不一定非要展示在面上,但绝不止息,没有动摇余地至于她们适宜指引军队,她们被称作将。
更多——更多。我们有无数将领,将领和将领之间枯荣兴衰,斗争欺瞒,自有胜负,有些是可被战胜的,但,有一些……永远不能被战胜。死亡带不走她们;死亡带不走她们的心。这就是众将之君。
心像海潮,永远呼唤着她。——在过去的五年中,‘兄弟会’的成员向众多贵族,官员和富商宣扬过他们的理念,他们对的局势的看法,理智而简练地声明目前形式的走向:旧王室信奉的是显而易见的谎言和粉饰太平性质的观念,这样的态度,既无法说服民众,也无法使他们,在接连不断的灰暗现实中振作精神。联盟的领地确实曾被大龙战破坏过,那又如何呢?他们有充满精力和战斗热情的军队,源源不断的研究支持和越发团结的男性联盟,以及,明辨是非的妇女团体,从谎言中觉醒,为他们提供温和的家庭环境,反观……什么也没有。反对这种几乎完美的设置是没有未来的,只要看看旧王室的颓圮之势,没人能否认这点:看看其中青年对联盟的向往,中年对未来的迷茫和幼儿所面临的困境。他们的士兵没有动力,而有动力的士兵,正在现 实面前失去能力。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形势越灰暗,他们游说的力度和范围就越大,甚至,到了现在,几乎没有一个公侯贵族是他们没有接触过的,包括那些仍支持旧王室的成员……
但他们没有尝试过说服她——美斯明阁下。判断在一眼内就被做出,受任之人转身离去。
“看了她的眼睛我就明白,”他解释:“她是那类没有考虑过不战的人。不是逞强,请你明白……”
是一种天性。公鬣犬追上——追着它没有头衔的皇后,飞驰在夜间的道路上,她抬起眼,看向大道尽头山地上的宅邸。那屋子立在山崖上,正对海岸,寒月浮上,使其如白宫,其上关着的,不是孤单的年轻女子,不过是位老妇罢了。但目视此景,眼前开阔,她闪烁的蓝眼中终浮现一丝不忍;一丝情绪,似不受控制地涌出,使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她的心已完美了么?必然不是。
马偏离大道,她向原野中倾斜,公鬣犬呼唤她,风也阻拦,她终于勒马,片刻犹豫,手指颤抖。她还需要磨练,如她自己所想,否则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她将某种鲜活的迟疑和犹豫留在那座山崖上封闭的高屋中。六个月来,她拒绝再见她一次,尽管她很想和她见面——她想和她交谈,真正地说她心中的困惑和那些隐秘的想法,她感到她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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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暗杀那些研究者当然是不……合适的。但这是最快捷的方法。”她站在门前,对着那扇木门,不是一个人——说:“关于报复,或者风险……”
她垂下头。这些方法都有风险,但她害怕的是风险吗?如果是这样,她不会来到这座屋子前。
“——做一切你需要做的。”屋内的声音冰冷回答她。她感她走近,因此急切地靠近门,将手贴在上面。
“维斯塔,请你。为什么你不愿意见我?”她祈求道:“你过去对我……”
没有回答。很久,她说:
“没有过去。没有什么是过去的。”那声音苍老地回答,声音绽放在阳光下:“……你和我之间一直是这样。你一直会是这样。做你需要的做的,直到你开始渴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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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她猛然勒马,如梦初醒,背那白屋离去,夜间原野昏黑,她跳上大路,如破开海浪,拒绝某种引力的诱惑和牵扯,向前去。
公鬣犬追着她;风驰电掣,她攥紧缰绳,向前去。黑发向后飞扬,露出她剧烈变动的蓝眼。
那龙心的诱惑!她现在开始懂得了。谁不会感受到——只要看见那些强大的女人枯萎——谁不会感到她需要的只是一阵巨大的血红浪潮,就能熄灭种种环绕在她周围的欺瞒和设计的网络,让那些游说的声音都停止……她已感到了答案……但那是不能使用的!为什么?
她说不上来。她只是感到。谁感觉不到?这不是她的错……
但,不。并不是谁都感觉得到……在这月色下仍然安睡的千家万户都不知道,当她飞驰过原野,奔向达弥斯提弗时;她们没有感受到需要的是什么。她们感受到的是这一刻,在风起云涌的危险中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