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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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嫁给宿敌那一天》 

    下了早朝的庆帝,正在垂拱殿里休息。

    李信业携着新婚妻子,给庆帝行礼谢恩。

    年轻的帝王,一身红色开袴衫袍,通犀金玉环带,盘坐在宽大的御榻上,声音里带着些疲惫,“仲石请起”。

    仲石是李信业的小字,天子也只比他大十岁左右,以长辈口吻称呼小字,显得亲切,无形中也有压制之意。

    李信业站起身后,庆帝关怀的问,“昨夜将军府遇刺,仲石可曾受伤?”

    李信业摇了摇头。

    “臣无碍,多谢陛下挂心。”

    “无碍就好。”庆帝喃喃道,“昨夜,金紫光禄大夫家里走火了,十六口人,尽数葬身火场,归德将军夜晚回去的路上,也被人砍了脑袋,仲石可听闻了此事?”

    李信业点了点头,目光微瞟了眼身旁的新妇。

    庆帝忧心昨夜之事,心绪烦乱,这会意识到自己急躁了,目光凝在新妇身上。

    “这位就是沈尚书的女儿,沈娘子吧?”

    “正是臣女。”

    何年恭谨回话,微微抬头。

    感受到庆帝说完话后,目光停留在她的头顶,缓缓打量着她。

    “从前就听闻沈娘子,才貌双绝,名动京城,今日一见,果然天姿国色,不可方物...”

    庆帝眼中不加掩饰的惊艳,很快恢复成天子的端方与镇定。

    打趣道,“怪不得朕给仲石赐婚,选了这么多京城贵女,他偏偏只心悦于你,可见古人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诚不欺朕...”

    “陛下谬赞了,臣女不敢当。”

    何年谦恭的回答着,心里却有些疑惑。

    听着圣上的意思,这门亲事是李信业自己求来的。

    可李信业却告诉她,是他酒后失态,导致圣上误会他心悦于她,才会贸然赐婚...

    究竟是谁在撒谎?

    她不由看向他,而他似有所觉,微微侧过头,两人目光对视,她挪开了视线。

    上方的庆帝,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

    “沈娘子,皇后念了你许久,可惜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过来,特意嘱咐了朕,让你过去看看她!”

    何年应下了。

    庆帝拉着李信业讨论刺客的事情,她很懂眼色的退了出去。

    她记得这位庆帝,是大宁在位时间最短的君王。

    庆帝的父亲,宪宗皇帝,当年被萧太后压制多年,四十多岁,才靠着周贵妃母族的势力,摆脱太后的钳制。

    到了庆帝时,复制先帝的做法,也是依靠宋氏一族的支持,击败胜券在握的昭隆太子,艰难而险阻的赢得皇位之争。

    这位性格温顺的帝王,刚刚经历了心力交瘁的夺嫡之战,眼下只渴望着休养生息。

    奈何北方蛮族,虎视眈眈,根本不给他施行仁政柔策的机会,而他又疑心病太重,被朝中主和派蛊惑,错杀北境王,最后落了个被掳去大梁,为奴为隶的悲惨命运。

    何年边走边想,路过垂拱门洞,被昭怀公主拦了下来。

    “沈初照,我是来祝贺你新婚大喜的...”

    跋扈明艳的昭怀公主,脸上全然是得意神色。

    “不过,瞧着你神色恹恹,倒不像是欢喜的模样?莫非,你不愿意嫁给北境王?”

    她咯咯直笑,眉眼弯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差没把奚落二字,直接给刻在脑门上。

    被嘲笑的沈初照,却没有反驳,只看了公主一眼,低头行礼。

    大梁三皇子普荣达,来大宁议和求亲时,圣上将年龄相合的昭怀公主,嫁予了大梁三皇子。

    三年后,大梁毁约,为了羞辱大宁,也为了摧毁前方将士心智,一副‘公主承欢图’在前线流传,后又传入京城。

    大宁骄纵艳丽的公主,肢体纤弱,被数名宫女抱持着,伶仃的腿,一只捏在普荣达手里,另外一只寥落的半垂在空中,蹙额不胜之态。

    宋檀在《幽栖录》中提及此事,说沈初照南下逃难途中,看到那副画像,蹲在荒凉的路边,訇然恸哭。

    大约,她那时已经明白,女人只是男人权谋中的甜点。

    联络感情,试探,拉拢,买卖,利用...

    胜利时用来炫耀,失败时拿来祭旗。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何年没有理会公主的挑衅,举手齐胸,低头屈膝,庄重行了一个万福礼后,接着往坤宁殿走去。

    公主望着沈初照离开的背影,目瞪口呆,半响没回过神,

    “你们说,沈初照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公主满脸惊诧,问身边的宫女,“她过去不是能言善辩,最爱挖苦讽刺我吗?”

    “而且,她过去行礼,不是很敷衍吗?”

    宫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