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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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知道了。”

    商珞收回掌风,面无表情回道。越是这种关头,就越不能叫陈文选觉察出她对于此事的在意,否则他时时以此相胁,可当真举步维艰了。

    ******

    身为朝中五品要员,陆棠舟擅离职守,非同小可。

    最初余下驻留寓所的暗卫寻了个“水土不服,突发恶疾”的由头搪塞。这个理由并不算高明,不过户部众人却以为陆棠舟是因遭人排挤之故,心生不快,这才故意抱病不出,倒也歪打正着。

    因上一任户部郎中离任后,新任人选迟迟未定,加之过年,陆棠舟尚未到任,手头便已积压不少公文。在他“抱病”期间,一些紧急的公文便被择出来,跳过他直接找田希尧批示。

    田希尧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不过三日光景便坐不住了,终日遣人往陆棠舟的寓所问询病情。

    暗卫们深入松年县挨家挨户搜寻了六七日仍是一无所获,早就焦头烂额,又架不住田希尧轮番催问,差点道出实情,所幸陆商二人及时赶了回来。

    陆棠舟人前刚一露脸,便叫田希尧请去了户部衙门。

    其实田希尧所谓的“紧要”公务倒也并不十分紧要,无非是些徭役税赋盐漕田产之事,只不过牵涉利益众多,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这诸多纠纷中,不占理的多是世家,田希尧若是偏颇世家过于明显,日后东窗事发少不了担责;若是依律行事,唯恐开罪世家,这才悉数推到陆棠舟头上。

    陆棠舟窥斑知豹,几份卷宗阅罢,便知田希尧打何算盘。

    陆棠舟与西京世家并无利益纠葛,自然不似田希尧瞻前顾后。仅仅不过一日,那些所谓的要务皆被他处理完毕。

    陆棠舟的公事公办引来世家不满,挑唆陆棠舟治下清吏司员外郎、主事及下属民、度支、金、仓四科小吏接连称病罢工。

    底下无人执行,陆棠舟的批示自然而然变作废纸一张。

    眼见事态覆水难收,田希尧干脆学着上司蔡擎称病不出,户部清吏司全线瘫痪,只剩陆棠舟一个光杆。

    西京世家原想以此恫吓陆棠舟退步,可他们也未曾料,陆棠舟虽从未踏足官场,刚决的行事作风却随了陆秉谦十成十。

    因先前陆棠舟失踪,暗卫曾差人八百里加急传信陆秉谦,陆秉谦由是又加派一批心腹前来西京。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西京本地户籍,熟知当地民情,又跟随陆秉谦多年,耳濡目染下来也粗通些庶务。陆棠舟遂量才分工,凑出个临时班子,竟硬生生维持住了清吏司运转。

    虽然如此,因着先前积压的公务甚巨,陆棠舟少不了焚膏继晷,一日下来除了夜间歇息,几乎都泡在户部衙门。

    商珞却是松了口气。陆棠舟越是忙得不可开交,便越顾不上《鱼鳞图册》,如此她方有可乘之机。

    陆棠舟将《鱼鳞图册》藏得甚是隐秘,在书案底下新凿的一处暗格,却也难不倒商珞。怎么藏东西,怎么找东西,本就是间客的看家本领。

    翻开卷册,混合着浅淡中草药味的墨香一股脑窜入鼻腔。商珞眉头一蹙,既已是十年前的东西,为何还会有如此浓郁的墨香?

    商珞又将火折子凑近了细细检查,从书皮的磨损程度和内页纸张泛黄的程度来看,倒确似旧物,可话又说回来,若想在短时间内将纸张做旧,也不是没有法子。

    空气中渐次弥散出淡淡的类似山楂的酸味,商珞瞧了瞧火折子,又瞧了瞧卷册,想来是这墨条里边加了乌砂,而乌砂遇热易挥发,这才散出酸味。

    可在十年前,大齐官方文书档案统一使用赤松墨书写,而赤松墨里边,并没有这一味辅料。

    八年前,因皇帝一连三日梦见白鹿栖赤松,以为祥瑞,诏令严禁砍伐损毁赤松,墨工局便只得改用酷似赤松的云松烧墨。而云松烧出来的烟,显色度与延展性皆不如前者,墨工便只能添加乌砂加以调和。

    商珞忽觉眼前昏黑一片,双腿抽筋断骨般直发软,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

    松年县遇袭后的一系列事件,几乎都不在她所能掌控的范围,而面对这些意外,她的                                                应对并不算无懈可击,这些,她心中并非全然没有数。

    只是陆棠舟对她的另眼相待,叫她始终抱有一丝侥幸。

    她不是没有过疑心,可时移日久,脑子尚未来得及寻出答案,就已日渐被这份此生都未曾感受过的优容所麻痹。

    “啪”地一声,伪造的《鱼鳞图册》掉落在地,恰如她坠落谷底的心。此番偷潜,发出任何声响都是不合时宜,铺天盖地的绝望却如洪水汹涌,令商珞放弃克制,怆然失笑,如果她不是裴时煦的走狗,如果她不是晚娘死后,陆氏父子对付裴时煦唯一的突破口,又怎能劳动陆棠舟纡尊降贵至此。

    双飞楼的姑娘多出身贫苦,为衣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