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不过是为了稳住她。毕竟易髓换血凶险异常，难保她不会惊惧之下仓皇逃脱。

    这种可能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真听陆棠舟与初三亲口承认，心中仍不免发寒。

    这一夜商珞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谋划逃脱，叫独孤靖察觉，调动整个微雨阁的杀手倾力追杀，她被逼至悬崖退无可退，索性纵身一跃。

    再次睁开眼却是身处相府地牢，她手脚被缚在绞刑架上，初三用纸一样薄的刀片在她全身上下划开一道又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细细密密地渗出，汇聚成细小的溪流，沿着指尖滴到竹筒里。

    陆棠舟特意搬来一张黄花梨木太师椅坐在她对面，意态闲闲抿着热茶，行止极尽优雅：“霜叶，你不是说‘刀山火海，听凭差遣’的吗？如今，也该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陆棠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商珞用尽浑身力气嘶吼，蓦地睁开眼。

    铺天盖地的朦胧素白令商珞稍稍安下心来，这是她卧房的纱帐。

    可梦里不是感觉不到疼痛。那为何叫陆棠舟千刀万剐的痛感，竟是那样真实。

    更夫打更的声响隐隐约约传来，原来才三更天，距离她入睡也不过才过去一个时辰。

    商珞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不容许自己坐以待毙。

    心念一转，商珞起身下榻，寻了块白布叠成拳头大小塞进嘴里。

    商珞提起裤脚，纤细匀称的小腿交错着深浅不一的伤痕，不过最为醒目的，还是膝盖上两大片可怖的淤紫，那是之前叫独孤靖罚跪落下的伤。

    商珞紧咬住布块。

    “咚”地一声，商珞双膝重重磕在地上。

    暗红的血缓慢沁出，洇湿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