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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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陆某竟不知,大理寺办案如今仅凭动机,不讲证据了。”

    “我的确怀疑过你。”

    顾清嘉坦诚,“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你若当真有心使此等阴私手段暗杀王振,绝不会在大庭广众对他大打出手,将你们之间的恩怨闹得人尽皆知。”

    陆棠舟长睫半敛,情绪莫辨。

    “可是陆棠舟,我信你为人做事坦坦荡荡,不代表旁人也这么想。”

    “顾少卿到底想说些什么?”

    “王振之死,我会按意外结案,”顾清嘉道,“一来,此案背后牵涉只怕不浅,过早公布真相只会打草惊蛇,二来,”

    顾清嘉顿了顿:“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不希望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影响土地清丈。”

    作为曾经的挚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棠舟的胸襟抱负,也没有人比他更惋惜陆棠舟的明珠暗投。如今好不容易官家肯委陆棠舟重任,他当然希望陆棠舟做出一番成绩。

    只是这番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之所以前来,是想提醒你好自为之,”顾清嘉将手背在身后,“你莫要以为背后有陆相撑腰,就能轻易摊西京这趟浑水。”

    扔下这句话,顾清嘉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见顾清嘉走远了,初三方凑到陆棠舟近前,小声说道,“郎君,王振遇害当晚,霜叶姑娘并不在宅子里。”

    商珞心头猛地一坠。

    当夜她特意挑了个守卫松懈的时辰溜出门,也不知初三究竟如何发现的。

    商珞强自稳定心神,将耳朵贴得更近了些。

    “依顾少卿所言,凶手混迹在舞女当中,那必定是女子之身……”

    陆棠舟打断初三:“你是想说,她是杀害王振的凶手?”

    陆棠舟目色沉沉,叫初三一时猜不透心思,只得把话往全了说:“属下无确切证据,不敢妄下断言,不过郎君,请恕属下多一句嘴,霜叶姑娘与咱们终归不是一路人,留在您身边迟早是要坏事的。”

    虽然陆棠舟心思一向不行于色,初三却多少也能察觉出,自家郎君引狼入室,绝不似他所声称的那般单纯。郎君对此女的在意,早就超出了猎人对于猎物的范畴,而这一点,似乎连郎君自个也未曾察觉。

    当年英国公离京时,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和初一务必替他盯紧陆秉谦,看顾好郎君,如今初一牺牲,他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护郎君周全。

    “王振一事,尚有顾少卿替您兜底,可他肯帮您一次,未必就会有第二次。郎君您不惜蚍蜉撼树同西京这些世家作对,为的还不是给先夫人挣个诰命,若是毁在此女手上……”

    乍听初三提及亡母,陆棠舟喜悲莫辩的面上流露出些许动容。

    陆秉谦官拜宰相,                                                按例其正妻可封三品诰命。晏惜红身为原配,即便亡故,亦可获此哀荣。

    可,陆秉谦却以已与晏惜红和离为由,拒绝了朝廷对于晏惜红的追封。

    他前去质问,得到的答复,是陆秉谦的耳光。

    陆秉谦少时家中穷苦,干过不少粗重活,一双手不似读书人更似农户,布满了厚重的老茧,像粗粝的铁块,落在陆棠舟面颊,眼前只剩天旋地转。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陆棠舟印象全无。

    他只记得,当他恢复神智时,已然被铁链捆绑得严严实实,关在后院阁楼。

    陆秉谦在一众护卫簇的拥下踏进门槛,以不近人情的口吻掐灭他对于“父亲”二字最后的冀望:“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离开阁楼一步。”

    光影晦暗,陆棠舟却清晰地瞧见陆秉谦脖子上浅淡的淤紫,眼神中故作的镇定。

    陆棠舟露出自母亲离世后的第一个笑:“陆秉谦,你不肯给我阿娘的,总有一日,我会亲自为她挣回来。”

    他要让晏惜红像从前一样风风光光,不是以国公府独女的身份,也不是以陆秉谦妻子的身份,而是以陆棠舟母亲的身份。

    陆棠舟沉吟片刻,道:“林姨娘(晚娘)曾经交待过,雍王底下有两个间客组织,一是双飞楼,专事情报收集,一是微雨阁,专事暗杀行刺。按照顾清嘉的推断,凶手内力不浅,可我观她形貌,并不似会武之人,想来不过是双飞楼的察子。”

    “你得空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王振,顾清嘉说得不错,能引得这等高手暗杀,王振的身份必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至于她……试试倒也无伤大雅,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初三应道,“郎君还需此女易髓换血解您蛊毒,属下定不会叫她觉出端倪,先行潜逃……”

    商珞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后边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商珞有些失神地爬起身,原来当日血融之后,陆棠舟嘴上说着治伤要紧,将此事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