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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嫂嫂?有人问过大哥的意思吗?整整五年,爹娘对大哥不闻不问,如今大哥凭自己本事回来了,竟还要他被迫接受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茶水溅湿了薄惊棠的绣鞋,散落的糕点正巧滚到她的脚前。

    薄惊棠记得,这是她寅时不到便起身吩咐厨房做的,冬日里花蜜本就难得,家中收的那两罐也只够做两碟。

    暖房一片寂静,薄惊棠盯着地上的糕点发呆,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带进屋外冰冷刺骨的寒风,薄惊棠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顺势向门口看去。

    黑色斗篷下的双颊嶙峋瘦削,眼睛触目惊心地深陷进眼眶里,寒风吹落斗篷上的白雪,恰好落到他空荡的衣袍里,通身上下宛若换了个人,唯一没变的是那抹冷淡的眼神。

    是故人。

    “兄长!你回来了!”

    蔡元兴一改方才伶牙俐齿的模样,像个热情的小豹子转身扑了上去。

    蔡元懿险些没站稳,扶着门框稳住了身子,推开了蔡元兴,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薄惊棠。

    这个姑娘蔡元懿曾见过,她随着薄家人一起出席金鳞春宴,忙上忙下地伺候着薄温雅,那时他还以为是薄家带来的下人,没想到也是薄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蔡元懿又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方才阿兴出言不逊的缘故,她一直低眉顺眼地沉默不语,像是不敢看他,发间的金钗与她温顺的模样不怎么相称,瞧着她拘谨不舒服的                                                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平日的风格,可就算这样也只能称得上美中不足,温婉娇柔的脸颊让他过目不忘。

    郭夫人见蔡元懿来了,气消了一半,支使着丫鬟收拾散落一地的糕点果子,薄惊棠回过神来,凑身到蓉儿耳畔,吩咐她通知厨房听消息传菜,又给闲着的莲儿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将煮好的姜茶端上来。

    “父亲正在练字,要迟一柱香,让儿子先行过来。”

    蔡元懿坐了下来,郭夫人让薄惊棠坐过来,喜笑颜开地和蔡元懿介绍。

    “这是爹娘为你挑的妻子,金鳞春宴当日你也见过。”郭夫人拉过薄惊棠的手,温柔地拍了两下。

    蔡元兴正要纷纷地冲上前去,被姐姐蔡元凝捂嘴扯了出去。

    “萧燃哥哥说一会儿会过来,外面风雪急,你随我一起去接他。”

    郭夫人给蔡元凝使了个赞扬的眼神,荣妈妈熟练地跟了上去,以免两个小祖宗捅出什么篓子。

    薄惊棠整了整衣衫走到蔡元懿身前,微微福了身,软声细语道:“给夫君请安。”

    蔡元兴走了,暖房中只有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明明热闹地很,蔡元懿的沉默却让薄惊棠感到死亡般的寂静。

    她确实在金鳞春宴上见过蔡元懿,那时她还心存妄想,觉得只要能经常出现在蔡元懿身边,就能被他记住。

    因此即使家中不愿让她出席,她也总能找到机会出来,扮成侍女,装成小厮,跟在薄温雅身后端茶送水,这些法子她都用过。

    故而薄温雅去了多少次金鳞春宴,她便同样去了多少次,即使身份并不光彩,却也能远远地瞧见被人群簇拥着的蔡元懿。

    她见了蔡元懿无数次,可蔡元懿只见过她一回,那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除却欣喜若狂便只剩下庆幸,还好那次的身份没那么上不得台面,薄温雅好面子,带她出去前到底还是派人给她收拾了几下,那日也是薄惊棠为数不多打扮地鲜亮的一日。

    蔡元懿沉默着,薄惊棠听见一阵清脆的茶盏碰撞声,浅浅抬头,蔡元懿在喝她准备的姜茶,并没有想搭理她的样子。

    算不上意料之外,薄惊棠收敛着眉眼,静静地站在蔡元懿身前,和那些能近蔡元懿身的世家小姐比,他对薄惊棠没有印象太正常不过。

    蔡元懿并未看过二人的婚书,不知晓她的名字,一言不发倒也正常。

    如若放在以前,见蔡元懿这般冷淡的眉眼,薄惊棠必心痛难忍,午夜辗转反侧不得安寝,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早已没了那条心,就算见到蔡元懿身边莺环燕绕也不再心生波澜,只盼着事情不要摆到明面上,在二人和离以前都别生出事端。

    郭夫人见蔡元懿不吭声,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胳膊肘不动声色地抵了抵他。

    本想着阿棠对阿懿有意,这段姻缘也算不上孽缘,可偏偏她这个儿子喜欢造孽,瞧他不吭声的样子,做的什么事!

    郭夫人气得只差伸手扒开自家儿子的嘴,好歹逼着他能说两个字。

    一片寂静中,蔡元懿放下茶盏,抬起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对上他的妻子。

    “薄惊棠?”

    薄惊棠诧异地抬头。

    他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