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醉中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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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梅不承宠》 

    话音未落,薄岚之脚下便一个趔趄。

    周玺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薄岚之没有抗拒,由着周玺半扶半抱地将她带进了院门。

    薄岚之步履虚浮,扶着周玺的手臂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为何喝了这么多酒?”

    薄岚之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周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来找她,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说这个。

    或许是醉酒上头,薄岚之思维有些缓滞,未能想明白周玺的用意,一时间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样有多么逾矩。

    自他回来以后,薄岚之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

    院中庭灯未点,浓重的夜色融进了他长眉乌眸,青白的月光里,眼前的人俊朗如旧,是她无比熟悉的模样。

    但经过一番御驾亲征的历练,他一身青涩稚气已然褪去,周身的萧肃凛然是薄岚之不曾见过的。

    见她不说话,周玺直接伸手,用手背贴了贴她酡红的脸颊。

    薄岚之下意识地侧头反蹭了一下,而后立即反应过来,倚着石桌坐直了身子。

    她这不经意的举动让周玺也有些晃神,他愣了愣,默默地收回手,站在她面前又问道:“你出宫干什么去了?”

    薄岚之压下杂乱的心绪,温言解释道:“陛下,今日是国舅的寿辰。”

    周玺冷笑了一声,表情晦暗不明:“是朕忘了,太后都说你‘比亲人还亲’,与国舅府的关系自是比朕还要亲厚几分。”

    薄岚之仰起头欲再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这般坐答天子问,着实是太过放肆无礼了。

    周玺背着月光站在她面前,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薄岚之迅速扯了扯裙角,站起身来对着周玺浅行一礼,面上的笑容得体:“太后谬赞,臣愧不敢当。”

    薄岚之一起身,周玺下意识抬手要去扶她,但对上那疏离的表情,又生生将手收了回来。

    周玺幼年登基,国中由太后摄政十余年。

    如今周玺试图亲政临朝,太后依旧握权干政不愿放手,让本就淡薄的母子关系更加紧张。

    而薄岚之作为太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宠臣,自然事事皆与周玺针锋相对。

    薄岚之不仅与国舅亲近示好,与世家大族们也往来密切,朝中诸事皆可见她的身影。

    周玺面色不善地警告她道:“薄岚之,以前的事情朕既往不咎,但你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薄岚之扶了扶昏沉沉的脑袋,道:“臣不过饮了国舅府的一杯寿酒,陛下何至于动气若此?”

    周玺冷笑道:“朕倒是不知道,国舅府提前迁到刑部大牢了?”

    终于还是说到这里来了,薄岚之面上的笑意不减,静静地听着周玺说下去。

    “李怀仁死了。”周玺拧着眉,目光沉沉地压在薄岚之身上,“就在今日你去过之后。”

    “此事明日臣自当上书详陈,夜色已深,陛下还是——”

    “朕现在就要知道个中情由!”

    今夜到底是避不过去。

    薄岚之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挺直腰背,抬头大大方方道,“刑部交给司正司的案卷有些许遗漏,臣是去查实补缺的。”

    “是么,那你可查清了?”周玺低下头,看着薄岚之的眼睛。

    她有一双温柔和婉的琥珀色眼睛,让这张柳夭桃艳的美人面,更添几分柔曼多情。

    可是自周玺回来,这双眼睛就一直透着淡漠疏离,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似遥隔万里。

    周玺上前了一步,二人身高的差异使得薄岚之整个人都笼在他的影子之下。

    “回陛下,今日具已审清归卷。”薄岚之淡淡回道,不动声色地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月光里。

    见薄岚之微微侧首避开他的目光,似有心虚,周玺不禁赫然而怒。

    “李怀仁乃先帝旧人,你竟敢对他下手!”周玺痛心疾首道。

    “证据由司正司查实,判决乃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定,此案一切皆依律而为。”冰凉的酒液在胃里翻腾,薄岚之难受地皱了皱眉,“陛下如何能说臣放肆?”

    “那也应依律处决,轮不到你!”周玺斥道。

    “臣今日或许用刑失当,但绝非刻意之为,陛下这般论调,着实令臣惶恐!”

    话虽如此,薄岚之表情却毫无惧意,周玺再如何也无法因此事就对她重惩,她在下手之前就已经仔细想过了。

    “薄岚之,你放肆!”

    之前薄岚之不听警告,执意插手此事,已让周玺十分不快。

    对先帝旧人下手,以李怀仁之死来了结此事,更是惹周玺愠恼。

    哪怕李怀仁死罪难逃,薄岚之却还是得寸进尺,无视例律,私自动刑灭口,而且下手相当恶劣——刑部报来的尸检里,李怀仁新伤叠旧伤之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