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祸从天降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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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自见山》
“没去过,不想去,没时间。”荆楚歌将茶杯反扣在雨花石茶盘上,拒绝得无比利落。
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走出去也是白惹人笑话。
荆楚歌哪儿哪儿都好,可偏偏就是太较真,对自己屈居人下的这件事包容度几乎为零。
荆凌筠小心翼翼地看着荆楚歌,眨着无辜真诚的眼睛,“虽然吧,阿姐,你的琴棋书画确实不太行,但是你这是因为从没学过,你要是从小就学,肯定不会比那些名门闺秀们差。”
“你要去?”荆楚歌轻轻挑眉。
开春的品花宴是士庶郊野游玩的日子,正好谐音“品花颜”,这一日以灰抛撒铸成龙形,敬土地,保佑祖宅上的子孙后代都能兴盛。
女红均要停下,浣衣也不被允许,唯恐伤了龙目和龙皮。
荆楚歌以前听过,但她与这类活动无缘,荆家嫌她出门丢人现眼,从不许她随意走动。
荆凌筠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有些佝偻的背也挺得板直。
小子含羞带怯点了点头,表情强装铁骨铮铮,怕不是春心萌动有心仪的女孩子了。
也是,这不仅仅是一场玩乐,更是关系到各个家族前途的比试。众多纵横谋划的家主,会在这样的场合物色贵女贵婿,大家族的联姻之道,任重而道远。
荆楚歌捻着书页尾,翻开文始真经,一页没看几列字就被荆凌筠抢了过去。
“姐,求你了,你和我一起去吧,实在不成,你就和我一组比射箭。”荆凌筠苦苦哀求,他心思单纯宛若青州多产的云纸,平铺一张,清清白白。
荆楚歌简直要被气笑了,抢过书没好气地冷笑着,“大少爷,要是听了你的,我会彻底变成郢都的笑柄。”
即使她心里未必这么想,但嘴上不得不这么说。只是如今世道之下,豪门纵横,男尊女卑成常态,哪家闺秀不会琴棋书画的,只是看哪一处稍长哪一处稍短的。
像荆楚歌这样的,出去了也是当绿叶的命。
荆凌筠哪想得了那么多,一心想着不用做课业,浑身解数地软磨硬泡,非得荆楚歌答应才松了手。荆楚歌被吵得头疼,帖子留下,人滚蛋,二话不说将好弟弟送客出门。
恰好这个时候,婢女白霜端着一碟点心走了进来,她立在凋谢殆尽的花门下,身躯僵硬。
砰,点心不出所料撒了一地。
砰,再一声,白霜差点摔进了荆凌筠的怀里。幸而荆楚歌反应快,先吐了片瓜子皮,上一秒还蹲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她衣带如云飘,动作间带着一股劲风,下一秒就出现在两人跟前。
她一手抬起白霜的臂膀,一手薅紧荆凌筠的衣领,顺顺当当地将两人分到两边安稳站住。
“我这儿不需要有人来照看,我昨天与你家小姐说过。”荆楚歌温声细语。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荆楚歌下意识的动作已然征服了偏爱习武的荆凌筠,他那双星星点点的眼睛装满了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问号,如果可以,荆凌筠想问的第一句就该是:“轻功怎么学的哪里学的学了多久……”
回过神的时候,荆楚歌已经回到正堂的彩绘兽纹梨花木椅上,继续方才的姿势,抓了把瓜子继续嗑。
寂静的屋子里,只余下荆楚歌一声接着一声的嗑瓜子声儿。
“表小姐,我们家夫人怕您在这儿待不惯,命我送来一些点心……捉摸着都是您往日爱吃的。”白霜支支吾吾地盯着地上的糕点,眼眶红红的,粉黛都遮不住憔悴。
“枣花酥啊,怪可惜的。”荆楚歌低头看见地上散落的枣花酥,她踱步而去,轻轻蹲下身子捡起一块,那枣花酥以枣泥为馅枣花为形,原本一朵朵铺在白瓷高脚碟子,形味俱佳。
如今都撞到地上,实在可惜。她悄悄捡了几块稍微成形的,放进宽大的衣袖里。
“你家小姐在哪儿?”荆楚歌又问。
“在午休呢,她身子不适,郎君又不让请大夫……”白霜红着眼眶,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见犹怜。
荆楚歌反应过来了,这女使欲言又止的,似是不方便说仔细,八成是荆玉兰遇上了什么不足为外人知晓的麻烦。
话说回来,荆楚歌想起她家郎君看着就不太好说话,虽举止表现颇具风范,但待人比较冷漠,对荆玉兰也没想象中那般宽容。
荆楚歌想起郢都门阀世家之一的王家,曾经在朝堂上大力反对立现太子为大辰继承人。
看来荆乔松着实狡猾,一面是太子阵营,一面是世家之首,两边都想留有余地。
“带我过去,我去看望你家的玉兰小姐。”荆楚歌拂了拂衣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不想这一趟去了,像是沾上了一块落了香灰的豆腐。
穿过花廊,深冬尽头,积雪已经扫去不少,空荡荡的花架吊着几根粗木藤,其中有些枯木干藤生出几瓣小巧的绿叶。
“你这个废物,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