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大家闺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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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自见山》 

    另一边,刚找到一处空院子躺下的荆楚歌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背上的伤口还在发烫,顺口嘟囔着骂了几句害她如此的人,接着恶狠狠地扯紧了蓬松柔软的锦被,心道莫不是睡太晚了,搞得她不幸染上了风寒?

    于她而言睡觉就是天大的事,今晚这么一折腾,白日被大人物扔出去顶灾,半夜里火场逃生。换谁都要吃不消,荆楚歌蒙脸就睡,陪房守夜的丫鬟也省了,一个人躺在简陋的旧阁楼就能睡。

    荆楚歌睡醒了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要是放到平常,荆楚歌一整天都不用吃饭了。

    一大清早陆陆续续有婆子丫鬟进出荆楚歌的闺房,说好听点这个闺房比较年久失修,简而言之就是一堆破烂的破厢房。

    由于她那比较尴尬的处境,身边也没有正经伺候的人,整日孤身一人游荡,饿了自己上厨房找些食物。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能吃上小厨房送来的可口饭菜,分量足还不是吃剩的馊泔水。远不及主子们的精致,可是好歹将她真正视作半个主子。

    傍晚时分,闲来无事的荆楚歌熟稔翻墙,却恰好碰上亲自来过问她的荆夫人。

    她灰溜溜地跳下院墙,衣袂随风摇曳,一双眸子极其明亮,这模样好像立马能冷脸抱剑走天涯。只是下一秒她便收敛了神态,老实规矩地坐进了闺房。

    “过得可还舒适,哪里不爽快的可要跟舅母说。”荆夫人温和地拉起荆楚歌的手,仔仔细细地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打量。

    “她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夫人体贴过甚,怕是让她越发不习惯。”荆甘棠冷哼着,她穿得素净,脸上只是敷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口脂的颜色也是极其浅淡。

    三姨娘死了,一个不得宠的姨娘,府上自然不会铺张大办。按理来说,子女守孝三年不得嫁娶,但她也不愿耽误几年青春,于是也默认了父亲的做法。

    荆夫人偏过身子,言辞不善地望向荆甘棠,“你也是要过门给人做主母的闺女了,还是得稍微稳重些,将后来府里多了孩子,你也能学着照看。”

    这话虽是教训荆甘棠,却更像是说给荆楚歌听的。

    荆甘棠欠了欠身,站稳了连忙继续扶着荆夫人,“夫人教训的是,女儿是嫁去张家做正头夫人的,要学的东西确实多了些,不该像妹妹这般闲散。”

    她荆甘棠加入张家可是正妻,荆楚歌命好攀上秦王府又能如何,到头来人家六殿下玩腻了定然轮不到她做当家主母,若是没有生个一儿半女傍身,谁不同情一声做妾室的荆小姐。

    荆楚歌眼睛眨呀眨,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姐姐确实该多上些心,从前就听闻二姐姐闻不得砚台墨水味儿,管家之事学起来肯定吃力,如今多花些心思也是应该的,免得到时候去了张家别丢了舅舅和舅母的脸面。”

    荆楚歌唇角含笑,微微翘起的弧度像一枚小小的月牙。荆甘棠气极,可偏偏那人眉眼弯弯,一副杞人忧天的夸张模样,令人无处发泄。

    她若是发怒了,那不正成了她的不是,荆甘棠不至于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荆夫人略一思索,道:“要不然将锦苑收拾出来,你搬到那边去。”

    锦苑虽华丽非常,置物规格同荆夫人所出的太师府一致,理应留给府里正夫人所出的小姐住,可惜荆夫人膝下只得一个麟儿,这地方便一直空着。

    荆楚歌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好地方,紧靠正房,对于随时收拾包袱要跑路的她而言,是不怎么合适的。

    荆甘棠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她锐声讽刺道:“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住去那里!”

    荆夫人脸色不太好看了,暗恨这孩子牙尖嘴利,说话不好听,“府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划脚。”

    “妹妹要不与我同住,我住在镜湖边的雪梅园,做什么也方便些,楚歌妹妹一个人住在这儿,夜半三更不会害怕么,若是有贼人意图不轨,那可如何是好?”荆玉兰柔情蜜意地挽起荆楚歌的手,“不如和我一块儿,好歹能说会儿悄悄话。”

    她是养在荆夫人名下的小姐,由于生母是没什么倚仗的外室,生下这个女儿不久就病死了。荆府在郢都虽不至名流之列,但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传出弃养孤女的事儿终究是不好听。这女儿最终落到荆夫人的名下亲自养着,这才堵住悠悠众口。

    前几年,荆家还例行例外地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以此番行径表示二人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小夫妻二人便住在荆府的雪梅园住了下来。

    荆甘棠想着,若是落到她手上了,定要让给这小贱人几分好颜色看。只可惜荆玉兰捷足先登,她也不便计较下去。

    死气沉沉的府邸,见谁都要行礼,动不动就得请安,虚伪的礼节让荆楚歌很不自在。

    有一点荆乔松倒是说对了,她从不拘泥于小节,说直白点就是不受教化。

    荆楚歌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推辞的意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