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讨价还价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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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被送了来,安楚趁着空档想要悄悄退出去,国公爷哪会放过这个差使她的机会。www.cuichange.com
裴谦化身恶毒国公爷,疯狂压榨小厮安楚。
“帮我宽衣。”
安楚装作没听见,安然不动。
裴谦用诉苦的口吻叹气道:“我这半边的身子还麻着呢。”
说完,咚的一声撞到角架上。
安楚亦步亦趋,巴巴地凑上前去。
衣物一件件落地,腰带,外袍,里衣……
眼前一亮,水色月色一同落进水里。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随即脸上开始发烫。
“……”
裴谦散了长发,外袍脱去,只余下松散的里衣,露出饱含弹性和力度的胸膛,肩线流畅一路往下,锁骨平直如刀工镌刻,肌肤温润如玉,在淡黄昏暗的光线下,光华流转,衬着那墨色如箭的长眉,樱红薄唇,将整个人的美呈现得一览无余,美如玉琢,自内而外,散发氤氲之华。
安楚想闭上眼睛。
“我就是恨你,这么愚弄我,是真的心里从未有过我么。”
安楚一听,睁眼间眼前白光一线,她踱步走近他的身边,反问:“那你愿意现在放弃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带我远离郢都,寻一处无人打扰的农家小院,养一只小土狗,就此隐居,退出朝堂纷争,国公爷愿意吗?你会愿意跟我坦诚相待么?”
描述的这个画面,是安楚心中遥不可及的地方。她在儿时,伏在母亲膝头,听见荆岫云无数次提起江南旧居,那是一片澄澈的天空,像是被水淋洗过的镜子,又深又远。
荆岫云说,楚歌啊,以后要是能过上简简单单的日子就好了,夫君勤劳踏实,不求大富大贵,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就好了。
安楚又问,能不能再养一只小土狗,黄黄的,毛茸茸的,冬天的时候能一起烤火。
荆岫云说,当然可以。
她从背后环抱住裴谦的脖颈,下巴抵在颈窝里,脸庞拂过肩膀,蹭过那一片血丝印染的伤痕,衣袖拖进水里,湿软的衣绸在水面上徜徉,水温不冷不热,热气淡淡的,像晚秋江面上的雾,浅浅地浮在水面。
裴谦侧过脸,目光湿漉漉的,那眼神依旧像惊涛骇浪中飘摇的帆舟,好似下一秒就要被海浪吞噬不见。
安楚松开了手:“好了,我看见了,你的答案。”
两个野心勃勃的人,永远不会甘心于眼下。
这也就注定安楚不会顺着荆岫所期盼的方向走下去,她要背弃从前的自己,还有佯装憧憬的安生日子。
“这才是除开男女之情,抛却最原始最野蛮的冲动后,彼此最真实的想法。你不想,我也不想。”
“你在教训我?”
“不敢。”
生命力和野心是心田间播下的种子,最终由欲望浇灌长成参天大树。
安楚给人的感觉很奇特,她好像致力于折腾自己,好像不怕累不怕死,总想单打独斗,靠着自己的力量,策马扬鞭闯出一片辽阔天地。
她见过一些悲惨的民生,见过饿殍千里,难民易子而食。
她既不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富小姐,哪怕是以前的荆家,他们都是被门阀世家所不齿的存在。
她也不是流落荒野的难民,正因如此,安楚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
非世家王侯,非三教九流。
安楚只是想随本心做一些不愧对天地祖宗的事,只是事与愿违,现如今她的身份,连讨生活都是难题。
“安楚,我不管你了。”裴谦疲惫地闭上了眼,真假掺半的心思最难猜,“你这是在逼我回答,回答出你想听见的答案。”
安楚却摇头,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觉得正是可以坦诚相待的时机:“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刻意避开我的‘安’,所有的人都在避讳这个字,为什么?这个字又什么不好么?还是说,你怀疑我是细作。”
这注定安楚难以在裴谦座下觅得差事,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就一辈子。
“偏偏你用了这个字,身法还像极了北地那位消失已久的天才剑师安斯年。阿楚,没有实证的事,我是不愿意承认的。”
“北地那位赫赫有名的天才剑师?”安楚嗤笑道,这样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说,教我的师傅是安斯年?”
北地,剑师,跟自己又什么关系?
她虽学了一些东西,但终归是浅显皮毛,安大柱……安斯年……安楚不自信地陷入了沉思。
北地商人,一年来郢都一次,母亲说他对她们有救命恩情。
“我与他交过手,那个时候北地战事吃了不少败仗,我的父亲也是那个时候……”他的眸光骤然黯淡下来。
同光三年,楚国公裴仲安兵败。
战神一般的人轰然倒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