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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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
霍祈清咂舌:“竟是她?怪不得她遣人去中书侍郎府上送信,”她话锋一转,“不过,清流世家最注重名声,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在外行医,甚至……夜不归宿,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然我为什么说你闯祸了?”贺晚辞放下书,揉了揉酸痛的眼角,“你派人去府上知会一声,只说我去青城寺祈福,路上遇到这位小姐觉得合眼缘,便一同前去,要两天才能回来。”
“好。”霍祈清暗自思忖,难怪她生那么大的气,冒着名声有损的风险行医救人,却遇到如此不讲信用的患者。
“只是,这两日城中都知晓您生病,会不会……”
贺晚辞摆摆手:“无妨,这本就是个借口,秦家不喜女儿行医,无非是抛头露面落人口实,如今我们给他们找了更好的借口,他们忙着应下才是。”
“女儿这就去办。”
贺晚辞阖上眼,没有再说话。
轻声合上门,霍祈清摊开手里的纸条,上面的内容大致看了一遍,不由赞叹阿闻的机智。
但也对阿闻的身世好奇起来,既是因乱世上京投奔亲眷,却还有过人胆识,写得一手好字,当真是不多见。
她急匆匆叫渡筝套了马,准备往御史台去,渡筝将她扶上去:“姑娘,您去御史台的话,还是坐马车吧?这样叫人瞧见又要说闲话了。”
“谁说我要去御史台了?”霍祈清不自觉拔高了音量,“我是要去中书侍郎家拜访秦大人,你这小丫头脑子天天想什么呢?”
渡筝撇了撇嘴:“您只要回来就在屋子里绕来绕去,嘴里只念叨着谢大人怎么怎么样,我和庭芳还以为您……”
“以为什么?”霍祈清急急打断了她的话,“谢承安带走了我阿爹,我念叨两句还不行了?你这死丫头可快些盯着点府上,让你写的布告看看写成什么样了?罚你回去抄十遍!”
渡筝睁大了眼,只觉有苦说不出,看着霍祈清脸阴沉得很,泄了气道:“知道了。”
霍祈清轻哼一声,换了马车坐上,对车夫喊道:“去秦府!”
御史台内,只对四品以上史官开放的世堂双门大开,袁淇抱着臂靠在书架旁打了个哈欠。
“你都在这翻一下午了,找着没啊?”
埋没在书海中的谢承安久久没有回声,半晌一幅卷轴直砸袁淇面门而来,袁淇头向旁一歪,稳稳接住那卷轴:“干什么?砸坏我这张俊脸,盛京城万千少女可是要伤心的。”
谢承安的嘴毒死人不偿命:“日日去漱芳斋保养,想必脸皮已经厚到拿刀砍都会卷刃的程度了。”
袁淇掏掏耳朵将卷轴打开,选择以德报怨:“这你倒没说错,毕竟漱芳斋是靠我一己之力养活的。”
“啊……原来你在找城郊舆图。”袁淇手往燕山和青城山两个方向点了点,“青城山我已经派了鸽使前去打探,你觉得容齐会把藏兵养在何处?”
谢承安哂道:“我只知道明天青城山肯定会有场腥风血雨,至于藏兵,我根本不在乎。”
“按理说一个郡王,又无实权又无封地,他偷运军械是为什么呢?”袁淇灵光一闪:“难道永宁郡王爷和霍家是宿仇?那之前还想把五姑娘嫁过去,啧啧,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袁淇,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里全是水?”谢承安把脸一黑,“不想干可以滚,御史台有的是人想往上爬。”
“嘿,又没说你,你生什么气?”
谢承安眉心微蹙,刚想骂他,静室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似乎是有意提醒谢承安。
袁淇一听乐了,“今天师父在,谅你不敢对我动手。”说罢一条腿支棱起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光明正大挑衅谢承安。
谢承安懒得理他,在一旁坐下,声音也压低了些:“容齐在朝中向来中立,近来朝野上下局势混乱,削藩和分封两派争执不休,他自要找一个队伍站住保命。这私运军械,估计就是敲门砖了。”
袁淇恍然大悟:“所以谋杀鸿胪寺寺卿只是幕后之人的第一步棋。至于藏兵,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盛京,不然这人也太蠢了,御史台监察百官这么多年难道是吃素的?”
静室里一老者迈步,同两位小弟子坐在阶下,笑骂袁淇:“你师兄心里有谱的很,你还是多操心操心和秦家小姐的婚事吧。”
袁淇‘啊’了一声,郁闷道:“我还这么年轻,爹娘便逼着我英年早婚,这盛京小娘子若知道了岂不是要把眼睛哭瞎?更何况听说秦家那个姑娘整日往外跑,脾气古怪得很,我可不想婚后被个母老虎管着。”
谢承安笑道:“你不想娶,人家还不想嫁呢。”
袁淇一噎,眼珠子上下一转,故作姿态道:“哎呀,既然没什么藏兵,那不如我去霍府告知一声五姑娘罢了,免得跟你平白跑一趟。”
“我会先打折你的腿。”
袁淇双眼一弯,揶揄道:“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