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转生涡(十五)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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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河在院落边缘的围堵中,瞥见一丝冷光。m.mankewenxue.cc
他的面前,几名影卫出招凌厉、身法迅捷。
与之不相符的,是战意交融中陡然乱出的飞箭,箭头露出一抹触目惊心的红,甚是亮眼。
飞箭的重影在闯入者瞳孔中放大,瞬息之间,路千河隐约看到,有什么魔物张开大嘴,露出了其伪装背后的毒牙利齿。
“唰——”,剑刃出鞘,那抹红心嵌入了一把嶙峋的竹剑正中。
那把竹剑没有剑光,硬生生接住了淬毒的“魔牙”,从正中浮现了一道裂痕。
路千河咬牙将空鞘含在嘴里,脸上增添了一丝不耐烦。
他心道:不能再跟他们斡旋了,七叔是让我来找出口的,哪怕不能接应他,也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至少也要弄清楚这里的构造才行。
在下一波攻击来临前,他将前方一个追来的影卫踢到一旁,借着这股作用力回弹到角落的墙壁上,飞身跃上另一座高墙。
重叠迷障,高墙之外仍是陌生的院落。所有的景物像是移花接木般续上了,一如他来时的方向。
路千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残剑”,被飞箭蚕食过的裂痕处倒真像是被某种凶兽咬了一口,留下了清晰的“齿痕”。
片刻前,路千河从“黄金屋”逃出来,尽可能的小心隐匿身形,寻找逃生的出口,果然在门口遭到了一波伏击。
七叔让路千河先走,不仅是认为他能独自处理那屋中的十四名影卫,还是为了让路千河先一步出去打探消息。
这群影卫,敢假扮身份,把他们俩引到“黄金屋”来,定是下了杀心——一开始就打算让这桩交易作废。
路千河也是刚刚反应过来,他在七叔与那领头影卫的对话中隐约猜到:和七叔做生意的背后金主的头子,应当就是贺州知州,王郁沣本人。
三年前,那位大人屈尊下来亲自与这帮匪徒接洽,连通了大周与月凉的完整黑市链路。
如此一来,贺州城的秋季集会和往年的大量走私,终于说得通了。
大周国富力强,那些挥金如土、在元京逍遥的权贵们,手肯定伸不到这遥远的西境来。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那金主临时变了卦,连生意都不要做了,连个活口都不愿意留,直奔着快刀斩乱麻去,这其中的缘由又是哪般?
但不管怎样,对于七叔来说,他是那种白白被欺负的人吗?甭管对方是知州还是王爷,这笔账一定在七叔心中记下了。
路千河要做的,就是在七叔脱身之前赶紧弄清敌人位于何处,方便七叔下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路千河想起第一次见到七叔:他那时不过是个身怀原罪的奴仆,在混乱中撞上了一个不屑的目光。
只是一瞬间,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笃定和自信让他觉得,对方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七叔敢在鱼龙混杂的边境走私,敢公开叫板贺州城背后的人物,间接说明了,他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此人以凶狠乖张出名,早期更是什么“赏金令”危险接什么,“跨境走私”、“杀人越货”等脏活儿更是不在话下,江湖人称“刀疤七”。
要不是贺州城的油水大,能够长期稳定走一条线路,七叔是断然不会隐姓埋名、收敛戾气,乖乖当那劳什子的“行脚商人”。
刀尖上滚过的人,还怕官府的威压吗?还怕谁比谁更黑吗?这种不法之徒最不怕的就是通缉,也许他早就被通缉个遍了。
况且是对方先摔的碗,他又能怎样?大不了再回流放地当土匪呗。
路千河虽然从内心并不完全认同七叔的做法,但对他来说,以他的实力,如果不能掌握比七叔手里更多的信息,未来的处境只会比七叔更危险。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必须快人一步。
更何况,他也想知道,在本就魑魅魍魉横行的边境,做这“百利而无一害”黑市生意的背后的东道主,怎么突然说砸碗就砸碗了。
可惜对方根本没给他机会细品。
路千河以为自己已经走出“黄金屋”了,却没想到这“黄金屋”好似个阵法,跟逗人玩一样,处处都设了埋伏——“黄金屋”的对面是座一模一样的“黄金屋”,院墙的对面是另一座院落。
路千河越走越迷,不知不觉在这院中转了好几个来回,记不清到底看见了几个相似的建筑物,出口仍是了无踪迹。
或者说是,这个阵法自从启动的那刻起,就没打算让人逃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莽撞地从院墙边界冒进——那里不出意外,一定提前设了埋伏。而是尽量在影卫出没较少的地方稍稍潜伏,观察情况。
有了,对面那座黄金屋的门口,只守了两名影卫。
路千河选择直接跃上对面那座“黄金屋”的屋顶,观察下方的动静——看来只能从这俩人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