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转生涡(十五)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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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最好是不要打草惊蛇,抓一个去隐蔽的地方单独询问。

    还未等他敲定目标,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陡然袭来,连带着脚下的动作都变得紧绷起来。

    路千河这才发觉,这脚踩的瓦片触感有些古怪,不是寻常的那种厚重,而是软绵绵的踩起来没有感觉,让人不由得放松警惕。

    倒不如说,整个屋顶的构造都很奇怪,那些瓦片只要些许一动,就漏风似的,近乎透明得破开来,一抬脚就能窥见里面的风貌,仿佛能让人直接穿进去。

    难不成这黄金屋,真是黄金做的?

    他不由得好奇,观察起脚下的“风物”来。

    透过那缝隙,他看见这间屋子,竟也和七叔所在的那件屋子格局相同,只是漆黑阴森,倒像是有人故意把窗户封严实了不透天光,只点了几枚惺忪的烛火。

    整个房间被帷帘从四面八方卷着,乍一看又像是请君入瓮的埋伏,然而微微荡起的烛光和帷帘上若隐若现的神秘图案进行了重叠。

    帷帐后面分明是静悄悄的,半分人影都没有。

    他刚想换个角度去看那帷帐是否真的空无一人,便感到感到一阵寒光刺来,这目光竟然不是来自门口巡逻的影卫,而是直接透过他脚下的瓦片,从那幽暗丛生的屋子里袭来的。

    与此同时,门口逡巡那两名影卫注意到上方:“谁?”

    影卫被惊动,直接一发冷箭射过来。

    路千河立刻猫下腰来,俯身摔在了那                                                “软趴趴”的瓦片上,他忽然想起什么,便直接反手,在屋顶上捅了个大“窟窿”。

    等到那两名影卫提剑跃上屋顶时,路千河正好从那“窟窿”处落了下去,只来得及听见影卫回荡在空气中的抽气声。

    失重的片刻,从屋顶跌落的不速之客心中一惊,堪堪感到自己刚刚落下的地方,一抹天光在瞬息之间封了口——那屋顶上的“窟窿”竟然像是被什么缝合上了,屏蔽了光源和外面的一切动静。

    路千河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回出味来:倘若这个没有出口、戏弄人玩的迷阵本来就等着抓人,怎么可能会故意设置一个警戒少的角落?

    如果是为了防止人逃出去,那他碰到的影卫人数只会越来越多才是,怎么到了这个迷路的档口,碰到的这间屋子门口只有两个影卫?

    自己明明没有发出动静,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而且,那屋顶上的两名影卫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为什么没有直接追进来?

    此刻天光渐息,屋内视线昏暗,近乎是包裹在一片黑暗里,只依靠暖黄的烛火照明。

    他每经过一处帷帘,就感到屋内有一株烛火熄灭,简直像故意折磨人一般。

    但他分明,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任何动静,刚刚在屋顶窥视时也没看到任何人影。

    自从来了内城,路千河总有种被一股力量步步算计的感觉,而这种力量像是跟七叔对冲,怎么邪门怎么来,搅得路千河心神意乱。

    路千河来不及依靠听觉和视觉,只能依靠自身下意识的判断。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片蜡烛点亮的区域,恰好落在一处未曾踏足的帷帘。

    他缓步到那片区域,等待最后一片烛火熄灭——下一刻,帷帘挑起的声音乍起,蜡烛却没有熄灭,勾勒出一个摇曳的人影。

    与此同时,一抹剑影从对面飞出,直冲着那影子去了。

    电石火光间,路千河在帷帘的缝隙中,瞥见一双细长微眯的眼睛。

    来人丝黄锦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保养的极好,面目端庄雍容,除了那双邪气一般的眼睛,其余皆是世家公子的气度。

    锦衣人语气温和,像开玩笑一般,对挟持自己的“不速之客”道:“我该感谢你手里拿的是个‘玩具’吗?不然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路千河的剑意顿时蔫下去几分,生生停在对方后颈方寸。

    锦衣人的神情从容不迫,倒不如说是毫不在意。这导致,明明是路千河占据主动的攻势,提前出了武器,却像是被这个人牵着走,手中的剑难以移动。

    锦衣人挑眉,对路千河道:“眼睛真好看,我很少看见这种颜色。”

    如此,路千河手中的剑终于动了一分。

    那人的眼睛眯的更深了,温言软语道:“只要我一出声,外面的人可就全都来了。你拿什么威胁我?”

    路千河根本不信他的邪,冷声道:“你就是王郁沣吗?”

    锦衣人愣了一下,凝神看了路千河几眼,不由“啧”的笑出声来。

    路千河被他的笑声染出一身恶寒:“你笑什么?”

    锦衣人道:“我笑你,原来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