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最优解(其二)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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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凉风钻进我的衣服里,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抽抽鼻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多带件外套的。m.moxiangshu.com我走得太突然也匆忙,甚至都没能正式通知一声组里所有人。

    等我走到空荡荡的海边,才发现吹点风对此刻的自己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深夜根本没有船只不说,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拿不出任何证件来,还是个在逃越狱犯,这导致我没法坐任何公共交通:不仅坐船的计划宣告失败,连带着飞机火车甚至旅游巴士一系列也全部泡汤。

    我只好原路返回,四处张望看能不能碰运气找辆出租车。我突然想起自己离开挪威的那段日子,与现在的场景异曲同工:都是早计划了离开的想法,却没想到会在一个突然的时间点实施。

    据点的位置距离市中心较远,再加上现在又是大半夜,马路上的车辆很少。我清楚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必须尽快在路上拦截索尔贝和杰拉德他们两个,避免命运结局的发生。

    我孤零零地走在街道上,向市区走去,我心慌意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他们所追踪的“目标”也许是老板派出的诱饵。虽说世界上多有巧合,但联想到老板的警惕性,早注意到他们有调查行动一定不会在他们有所收敛时就善罢甘休。解决掉这两个出头鸟,还能给组织里其他人都上上一课,何乐而不为呢?

    我感到一种身负重任的紧张和紧迫感,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下意识去摸脖颈间的吊坠,里苏特为我做的,从我的血液中提取而出,我把这条链子做成了项链。自从来到这个新的世界,我就变得胆怯又脆弱——我轻轻攥住那个小小的吊坠,只有抚摸到光滑表面凹凸不平的刻痕时,我才会感到安心很多。

    就在我望着马路对面出神的片刻,我突然感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挎包。顺便说一下,这其实是贝西的,我打扫时从杂物间里翻出来,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我记得贝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背它的场景,普罗修特见他出门还挎着个小包,大骂他没有男子气概,他只能低着头委屈地把它永远封存在杂物间的角落里,抽抽搭搭的样子又可怜又好笑。

    我早熟悉这些小扒手的手段,一只手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顺势将他压在地上,那人痛叫一声,想必身体与地面亲密摩擦的感觉并不好受。在那不勒斯街头,遇到扒手可以说是寻常的事,我只想给他点教训,手指发力想扭断他的手腕,可这小子却侧过头,毫不畏惧地威胁我起来:

    “——你是在逃罪犯吧?就算你报警也没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我稍改供词,先进监狱的人就是你。你听说过吗?1959年,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有一起案件……”

    我连忙叫他打住,我实在没时间上法律课。这小子一脸嚣张抓着人把柄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爽,但我真没理由对他出手,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惊动其他人。我认命一般松开他,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塞给他,“快走吧,你们怎么半夜还上班?”

    那小子接过钱却没走,反而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他可能也没想到会遇到我这么一个奇葩。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他——金色头发,紫色眼睛,年龄看上去不大,一身孔雀绿的西装,打眼一看便知道来头不浅。

    我嘴上问着怎么了,是嫌少?眼睛却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觉得他眼熟。我突然想起曾经在组里调查护卫队时的资料,护卫队成员的照片,那位金色头发的替身使者,“你是——”

    话音未落,那小子一把拽过我手里攥着的剩下的钱,快步跑走了。我大骂了一句,提了下鞋跟就开始追。绕过两个居民区,已经不见他的身影,我扶着膝盖喘气,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我脑海中的想法愈发清晰,我记得,我记得——

    那是潘纳科特·福葛,护卫队的第一名成员。

    我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命运追赶我的速度之快。按照乔鲁诺的说法,不久之后福葛就会加入布加拉提的小队,成为小队的第一名成员。我弄巧成拙,将这条故事线的故事发展推动得越来越快,甚至到了没法掌控的地步。

    事情已成定局,我只得整理思绪,重新投入到寻找出租车的工作上。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栋公寓楼下找到了一辆停着的出租车,车灯还亮着,我赶紧一路小跑过去,扒着挡风玻璃往里张望。

    车内没有乘客,那司机似乎是在车里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打开一半车窗,问我,去哪儿?

    索尔贝和杰拉德留下最后有联系的信息地址在罗马,我想了想,吩咐司机载我到罗马城区去。我相信沿着他们走过的路走一定会有线索。可司机一听却不耐烦地要把我赶走,表示他不开长途夜车。

    眼看夜色渐浓,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第二辆车,我心急如焚,帅哥长帅哥短地说起好话来。要不是实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