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最优解(其二)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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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我可没耐心在这号人身上费时间。我一边求情一边在心里只翻白眼,可怜我什么男人没见过,重活一次竟然还要在这么个歪瓜裂枣身上费唾沫星子。
司机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我本以为说上几句好话,或者多塞点钱他就能松口,没想到他不但不给面子,反而把我当成了大晚上来拉客的风俗女。他整理着他遮盖秃顶的发型,骂骂咧咧地说老子不跟你睡,穿成这样一看就是便宜货,也不知道卖过多少次了。
我气坏了,用力砸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把他骚扰得不行,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打开车窗。我抬起腿就要从车窗钻进去,把这大叔吓得不行,连连骂我神经病,最后只能败下阵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折腾了半天,我总算是得逞坐上了车。我把那一沓钱全塞进司机手里,又编了一堆生病的妈赌博的爸之类的凄惨故事,求他送我一程。然而这司机收下钱立马变了脸,让我再交两倍的路费,否则不但不还钱,我自己也别想离开这儿。
我拽了一把车门,果不其然被上了锁。这黑车司机一定是把我当成了慌不择路的游客,见我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正好敲诈我一笔。我可不买他的账,反手一拳砸在他脸上,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又急又气,抬手想给我一巴掌,被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向反方向扭了一把,搞得他痛呼出声,连连求饶。
我凑到他面前,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说你仔细看看我的脸,你看看我是谁?——我凑得太近,他向后躲,害怕得连连摇头,瞪大了眼睛。
“——半个月前米兰圣维托雷监狱的新闻,你看了吗?那位火烧了监狱成功越狱不知所踪的囚犯,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抚摸他汗湿的额头,看他的瞳孔一点点紧缩,嘴唇哆哆嗦嗦一张一合,半天说不出话来。我闻到空气中一股腥臊的臭味,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被吓得尿裤子了,真没骨气。
我庆幸自己现在还有这么个在逃重刑犯的身份,方便我能在必要的时候有点威慑力。我松开他,看他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汗流浃背地把那沓钱往我手里塞,说什么也不肯收了。我又把钱重新塞给他,半威胁半命令地让他按照我的指令开车,否则就像在监狱里对那位医生一样就地解决他。
那司机连连点头,连忙启动了车子,生怕我下一秒生气,直接要了他的小命。我满意地重新坐回副驾驶,重复一遍最开始的话——罗马城区,最快的路线,不许绕路,不许停车。
车子渐渐离开了市区,驶上一条宽敞的大路,没有路灯,周围很黑,两边除了零星的房屋就是树木和草丛。路上开始下雨,越下越大,我看着雨水唰啦啦地流过车窗,想起梅洛尼给我的电话,按亮屏幕,电子屏上清晰地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三点。
坐了这么久的车,我又想起司机来——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问他累不累?他始终紧张地攥着方向盘,我想穿着尿湿的裤子开车肯定不好受,忍不住笑出了声。
闲聊中我得知这司机平时的工作就是在市区转悠,专宰第一次来那不勒斯的游客。今天开了一天车,想着先在路边休息一会,没想到直接睡到了晚上,还遇上了我这么一位大爷——他声音发抖地絮絮叨叨,把我逗得咯咯直笑。
倾盆的大雨在车灯的照射下织成一层细密的网,我隐约看见一盏亮起的灯牌——那是一家汽车旅馆。司机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他开了这么久的车,想去解个手,顺便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肌肉。
我想拒绝他,我实在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但奈何他再三恳求,我也感觉浑身酸痛,实在有些累了,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便答应了他。司机调转方向盘,我们向汽车旅馆开去。
我们在车库里停下,司机哆哆嗦嗦地下车,有些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向旅馆门口跑去,看起来很滑稽。我看着他远处的背影,伸了个懒腰正想下车,口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车门已经拉开一半,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我身上,我按下接通键,同时走下车,把自己全部暴露在雨里。
“你在哪?”
是里苏特的声音。这让我感觉很亲切,同时又立刻意识到肯定是组里谁把我要单独行动这事告诉队长了。周围很黑,只有车灯照亮了旅馆门口的一小块台阶。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思考对策,我不想让组里的任何一个人受到牵连。
我告诉里苏特我还在那不勒斯,我想等到天亮再走,现在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了——话还没说完,我突然看见那司机正背对着前台,手里摆弄着电话,他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偏偏正好下一秒和我四目相对——这家伙想报警!我就知道他停车没安好心。我搪塞了两句电话里的里苏特,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司机跟我对上眼神的一瞬间就慌不择路地要跑,我冲进旅馆,还什么都没说,前台的服务生小姐抢先发出一声尖叫,一边大喊着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一边躲进了柜台里。我无视她直接跟着司机的脚步跑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