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见岳父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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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邃幽黑的甬道死寂一片,青天白日里锦州的天牢仅被一缕阳光照亮,光束下浮尘飘忽。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一片打瞌睡的天牢侍卫。

    “钟大人。”

    “见过钟大人。”

    ……

    钟宴齐面无表情走过,一旁低头的守卫偷偷打量,猜不出发生了什么,倒是后面楚平眉毛紧拧,大步跟在钟宴齐身后。

    “大人,您觉得这乔善水当真参与了此事?”

    钟宴齐此刻心情显而易见地差到极点,嘴角凉薄地一撇。

    那何州府心思诡谲,老奸巨猾,方才他问何州府为何知情不报,被他从为百姓殚精竭虑一直扯到自古的为官之道,太极打得一轮赛一轮的好,就是没得到什么实际有用的信息。

    捐官这事儿何州府不敢乱说,但此事关系重大,钟宴齐无论如何也得跑着一趟。

    楚平适时开口,“大人,您觉得那何州府说的有几分可信?”

    钟宴齐虽确实有些冲动,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傻的,相反,在某些事情的探知上他相当敏锐。

    “何士锦想要免责,他那顶乌纱帽还想要戴下去,当然不会说假话。”

    他大步向前走,“等见了乔善水,问上那么一问便知道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一间牢房外,昏暗烛光映照下竟然看得出里面还算得上干净,正中间一身着囚衣的中年男人正面对着墙壁,钟宴齐离得近了都能听他到唉声叹气的声音。

    旁边狱卒打开牢房大门,锁链坠地哐当一声把乔善水惊得猛得回过神,回头一看,竟是愣住了。

    自从那日因桥梁坍塌当众被捕,迄今这么多日过去,他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从京城来的年轻官员。

    绕是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属实是没有见过这般年轻便有威势的年轻人,一时间想法良多,忍不住感慨万千。

    比起乔善水的偷偷打量,兀自沉陷于自己的思绪,他对面钟宴齐倒是一眼从头到尾将其看了个遍。

    从面相上来说,乔善水此人长得几乎完全符合他这乔大善人的形象,虽然体型瘦削,但却并不显刻薄,面目祥和,眼神平静,在看到他时也是有些惊讶,毫无惶恐之色。

    狱卒吆喝着乔善水出来,手铐脚铐拖在地上磨出大牢石板上几条浅痕。

    狱卒谄媚地对钟宴齐笑笑,楚平挥退他人,牢中仅留下三人。

    钟宴齐也不绕弯子,径直开门见山,“乔善水,何州府指认你修路修桥实为为子捐官,此事是真是假?”

    “大,大人?您说什么?捐官?”

    乔善水还没站稳,钟宴齐这一番话出来直直吓得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钟宴齐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话还没说完,就见乔善水扑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又慌又急地辩解,“大人冤枉呐,草民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捐官这种事情啊!”

    怕钟宴齐不信,乔善水跪行两步,几乎热泪纵横,“大人,草民家中有女未嫁,小儿年幼,捐官这事儿,往严重了说,几乎都能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草民,草民怎么敢的啊。”

    他说着便开始涕泗横流,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捂脸往前倒去,正前面的钟宴齐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幅情景却是脸色稍缓。

    这乔善水看上去倒是冤得六月飘雪,叫人十分都信了六分,可实际上究竟如何还得查证。

    但光这么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早在几日前他便看过乔善水的供词,表面上的直接负责人,于情于理他都脱不了干系。至于这次新牵扯出的捐官.......

    钟宴齐开口:“可本官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如今正在京城龙跃书院,现金已经快要结束课业了吧?你就没想过在京中为他谋一个好前程。”

    从未有过新官初初上便能在京中担任要职,尤其还是寒门商贾出身,派去边缘郡县都是最常见的事儿,钟宴齐不声不响之间便挖了个陷阱,眼看等着乔善水来跳。

    乔善水一听更是大惊,只觉得背后从未如此发凉,冷汗几乎都要浸湿鬓角,一脸惶恐:“大人这是何意啊,吾儿就是龙跃书院是个小小学子,草民能盼着他日后回来继承家业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钟宴齐看着他,“乔大善人家财万贯,八座跨云桥也是说修就修,就没想过更进一步?”

    这更进一步俨然就是从此摆脱商贾身份,怕是没有那个富农乡绅不想这么干吧。

    乔善水头摇得像拨浪鼓,额头紧紧磕在地上,眼睫颤抖,手指都似乎在用力扒着地,“大人,我儿若是能有这种福气自然是好的,哪有做父亲的不希望如此,可草民却是没有做过,何州府定是听信了不知道是谁的谣言才这么污蔑草民。”

    他又是一顿,咬咬牙,“大人,草民不仅没有捐官,连这次的桥梁坍塌一案也是冤枉的,还请大人彻查。”

    这番话全然发自肺腑,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