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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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球砸中邪神的我先婚后爱了》 

    屋外燕扶楹见猫已经停步了,她也跟着停了下来,身子弯下来,目光和黑猫那双灿金色竖瞳对上。

    一人一猫在月隐夜深的时刻,对视了。

    燕扶楹心中一片宁静,在它的注视下,莫名放缓了呼吸,放松了原本微皱的眉头,细细观察着这只不知来处的猫。

    这只猫迎着她的打量,却不惊不跑,两只前爪在身体前方乖巧并在一起。

    它就着这个姿势,端坐在冰冷地砖上,而细长的尾巴在它背后隐入了部分,露出来的那些正悠然地扭来扭去。

    漆黑的皮毛融入了没有月光的夜里,两者模糊相交,燕扶楹即使离得近,也几乎分不清哪是猫哪是夜。

    唯一能够勾到燕扶楹的目光的就是它的眼睛,金色竖瞳泛着光,像是这一小片黑夜里的皎月,明晃晃地吸引着她。

    燕扶楹不清楚它从哪来的,但确定它应该没有恶意。

    她为了不惊动猫,也怕它伤到自己,轻声压着嗓子,放低姿态,半蹲着到了和它视线水平的高度,软声说:“来,你能把那个耳坠给我吗?”

    燕扶楹说完并没有急着靠近它,而是原地等待了一会儿。

    见猫没有反应,她握紧手里的灯,趁着光,缓缓移步,靠近了它。

    就在她要伸手去拿黑猫嘴里的耳坠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出,似箭猛然破开了今夜的寂静。

    “你怎么又在请客不叫我?”

    燕扶楹闻言,动作一顿,微微偏头,眼睛一骨碌,目光从黑猫移动到了门透着光亮的窗纸上。

    屋内,正是孟如玺和任参二人。

    任参腿脚好了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是过来看孟如玺还没来得及发过去的话本,二是来和孟如玺这个怨种朋友聊聊。

    由于任参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觉得孟家请客兵荒马乱的,也没有什么通报的必要,便干脆直接从地下钻进来,混吃混喝后找孟如玺。

    孟如玺本来正在屋内休息,却眼见任参出乎意料在窗边冲他挥手喊他,急忙趁燕扶楹还没回来,把任参拉到侧房说话。

    任参中途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还指责他见色忘友,不过孟如玺没有搭理他的无理取闹。

    现在,任参他正坐在铺有绒垫的黄花梨太师椅上,两腿一交叠,整个人放松地躺在上面,翘着个二郎腿,晃悠悠地摇着椅子。

    孟如玺不像他放浪不羁,好好坐在桌旁,无奈摊手,回答他的问题:“又不是我请客,孟家老夫人寿宴请客,我请你过来干嘛。”

    任参“啧”了一声,不认可地谴责他说:“哎呀,瞧你这是什么生分话,我还指望能蹭上你的酒席改善伙食呢。”

    他想起了什么,眼睛一骨碌,停了停,翻身起来,两手扒拉着椅边扶手,冲孟如玺一扬下巴,继续说:“说真的,你不借着这个身份请我吃两顿,谁知道你这个身体还能放几年不腐烂?”

    孟如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解释道:“我没用孟如玺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被我放冰棺了,我只是化成他的样子。”

    “……再说,”孟如玺故意嫌弃地打趣他,“你那饭量好意思花这么多别人的钱吗?”

    任参凉凉笑了两声,自知理亏,阴阳怪气地说:“瞧你说的,我哪能比得上您呢,几百年的老妖了,天天跟人家小姑娘后面也不害羞。”

    话音刚落,他又长长地“咦”了一声,以说明自己不同流合污,独立于淤泥的绝好高尚品德,言罢又舒舒服服地躺回椅子。

    肩背的肌肉一用劲,任参把已经慢下来的椅子又压动了,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摇自己的椅子。

    孟如玺只是斜了他一眼,不接话。

    本来他同燕扶楹一样,为了老夫人的寿宴忙活了一天,此时懒得多费口舌,沉默不语地待在屋里。

    两人无言,一时屋内只有蜡烛的灯芯烧灼着,发黑的棉线沾着蓄成小水洼的烛泪,炸出几朵小小火花,发出微小的噼啪声。

    不同于这两个悠闲阔心的妖,燕扶楹与他们仅是隔着一扇门,却怀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思,楞楞站在门外看着屋子,还有些腿软站不住脚。

    明明屋子灯火通明,但是她还是觉得有森森鬼感从中漫出,宛若要将她拆骨吞肉吃下去,紧紧缠住了她,都有些喘不过来气。

    燕扶楹只感觉整个人的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寒意隔着鞋底从地面猛然爬上后背,惹得她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鸡皮疙瘩甚至都没落下一个。

    一时间心乱如麻,她感到无比荒谬,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种错乱感排山倒海般冲过来想把她拉进去,死死卷在最深处。

    燕扶楹眼睫微微颤动,甚至在心里还不可置信地反复问自己:他们……刚才说什么?

    什么叫“只是化成孟如玺的样子”?

    什么叫“几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