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出行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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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不死便嫁与他》 

    次日,崔时清起得很早,穿了件轻便的骑装,拿着马鞭就出门。

    长辈没有出席,让这次出游显得很随性。有些积极的崔时清在马车边等了许久,同行的几人才稀稀拉拉出现。

    “表妹这是憋坏了?还没养好身子可不能乱来啊!”

    纪深云来的最晚,也没有穿骑装,上身的袍子松松垮垮的,纨绔子弟的做派表露无遗。

    崔时清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冷声威胁,“要你管?”能不能跑马另说,反正去草场,她就要这么穿!

    纪舒明正跟纪澄雨说着话,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抻着脖子开口道:“瞎操心什么!她这身架势,大虫也不是她的对手。”

    “碎嘴的东西。”

    崔时清手痒痒的,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鞭。瞪了他们几眼,扶着玄鱼的手上车。

    “阿姐!阿姐!”

    高亢又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崔时清循声望去,看到了被纪月隐牵着走来的小矮个,眉心微蹙。

    看到女儿眉眼微沉,纪月隐忐忑地停在了原地,再不敢上前。

    自从知道女儿被长箭穿心,心脉寸断、险些丢了性命,纪月隐大哭一场,痛心得几欲昏厥,平静以后,却不敢去见她。

    他们都是女儿难以解开的心结,在她经受这等劫难以后,再因往事而郁结难舒,只会影响寿数。

    思来想去,纪月隐和崔其沂只好强忍着,不去打扰。

    但昨日,丰年回来说的话,又让他们生出了几分希望。

    软软挂念兄长,也知照顾幼弟,她心中还是有家人的,只是在生气,生十一年前的气。

    也许,只要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出来,女儿还是会回到他们身边的。

    纪月隐沉了沉心,牵着丰年走到崔时清的马车下,仰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阿姐,我想与你同乘。”崔丰年眨巴着圆鼓鼓的眼睛,嗓音脆生生地说。

    “不行。”崔时清没有表情地看着小矮个。

    “阿姐,阿姐……”

    经过昨日的相处,面对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崔丰年已然没有了惧意,被拒绝以后,当即扭动着身子伸出双手,想要崔时清来抱。

    “不许吵,走开。”

    崔时清可不想惯着他,再次无情拒绝,连眼神都没有给纪月隐一个,就在玄鱼的搀扶下,进入马车。

    留下两眼包着泪,可怜兮兮扑在马凳上的小儿郎,嘴里还在喊着人。

    一入车内,崔时清看到了端坐着等她的纪危舟,轻哂了一声。

    心中的憋闷却在一个含笑的眼神中,微妙的心境下,没了踪影。

    就想这厮跑哪儿去了,原来比她还积极!

    “丰年哭得真惨。”纪危舟扶着她坐下,语气淡淡地说。

    崔时清听着穿透车厢的哭声,再看着神情惬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人,又感到一阵烦心,敲了敲厢门。

    “没人管了吗?”

    玄鱼怯生生地回:“确实没人管了。”

    “她人呢?!”崔时清的声音里已有怒意。

    向来不机灵的玄鱼,难得聪慧了一回,她紧张地看了一眼马夫,见他目不斜移地盯着马屁股,又看了一眼横躺在马凳上、哭得很有章法的小公子,掰着手指小声开口。

    “夫人劝了几句,就回去了。”

    崔时清揉了揉心口,气得心肝直疼,看着正欲上前扶她顺气的纪危舟,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迁怒道。

    “能不能长点心?!”

    “我来处理。”纪危舟见她气得不轻,也不敢再置身事外,忙不迭保证了一声。

    崔时清绷着脸,见纪危舟走了出去,伸直了耳朵,贴在厢壁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哭声停了下来,但不知怎么的,她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说话的声音。

    难不成是抱走了?

    崔时清认可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还算有一个可靠的……”

    狗东西!

    眼睁睁看着纪危舟抱着人,走了进来,崔时清眼皮连跳了几下,动作粗暴地端起茶盏,往肚子里灌了一杯凉水,这才冷静了下来。

    “你就是这么处理的?”崔时清挤出一个阴冷的笑。

    看着没有温度的眼睛,纪危舟面露苦涩。

    他是要处理的。

    气势汹汹下车,听到带着哭嗝的‘姐夫’。

    他就忍不住地想,车厢如此宽敞,多一个小儿郎,也不在话下。毕竟,这可是他在崔家唯一得到的温暖了!不能失去吧?

    鬼迷心窍地把人带来,在崔时清冰凉凉的目光下,他才彻底清醒。但为时已晚,只得揣好秋日的热包子,为自己暖暖心窝,于心不忍地开口道。

    “小丰年哭得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