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我们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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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不死便嫁与他》 

    午后,正院传来消息,崔氏主家来人了。

    不同于崔其沂来时的待遇,崔时清得到通传便抛下身边的人,跑到正院前厅。

    白袍郎君长身而立,背对着她与长辈叙话,崔时清的眼睛晶亮,扬声欢喜道:“阿兄!”

    崔云许转过身,看着女娘穿着厚实的红锦衣,发间的兔毛发带随着她的跑动颤颤巍巍,活像个喜气好动的大兔子,登时笑出了声。

    “阿兄!”崔时清眼里缀着星子,仰头又唤了一声。

    崔云许伸手抚摸崔时清的兔耳朵,看着她红润的气色,弯眸笑道:“养得不错。”

    “还是阿兄送来的女医好。”虽说有了纪危舟以后,主家派来的女医并没有用武之地,但也不妨碍她卖乖讨好。

    “好了,阿兄我、也在这里!”崔长殷酸溜溜地挤进妹妹的眼皮子底下。

    崔云许眉眼温润,没有和堂弟计较,往边上退了几步,礼让他。没料到的是崔时清也跟着崔云许的动作,也往旁边挪了挪。

    无人问津的崔长殷:“……”

    不能怪崔时清厚此薄彼,在国公府十余年来,来京都最多的便是崔云许,还有平日里没断过的书信礼物,关系自然更亲厚。

    “叔父呢?他怎么没来呀?”崔时清在厅内看了一遍,失望地瞅着崔云许。

    同样遭到冷对的崔其沂:“……”

    比起父兄二人,崔丰年独有的优势便凸显出来了,他胖乎乎的双手扒拉着堂兄的腿,邀宠地扑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

    崔云许单手抱起丰年,说道:“本来是要来的,但不小心染了风寒,受不得舟车劳顿只得作罢。”

    “严重吗?医士如何说的?”崔时清紧张地看着他。

    “不严重。开春以后天暖了,他便来京都看你。”崔云许温声抚慰。

    “叔父体弱还须好生将养,年后我陪着时娘回乡拜见叔父。”

    崔云许神情讶异地看着过早改了口的纪危舟,瞥了眼没有什么反应的堂妹,抿唇笑道:“好,我与阿爹在家中等你们。”

    纪危舟也笑了笑,把手中的披子围在崔时清的肩头,轻声抱怨着,“如此急躁,连个披子都不带。”

    跑了一路,方才不觉,此刻寒风拂来倒有些凉意,崔时清老实围着羊绒披子,小声嘟哝道:“知道啦。阿兄在此,不许说我了。”

    “这两小儿稚气未脱,还斗上嘴了?”陈芝岚面色如常地戏笑道。

    比之崔云许的淡然接受,崔其沂夫妇的表情都不太自然,尤其是纪月隐,看到侄子紧跟在女儿身后,面色当即便冷沉了下来。

    “时娘过来,我有些话要与你说。”纪月隐忍着怒气,对着女儿招了招手。

    崔时清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却还没想明白、更未下定决心,而此刻母亲的招唤像是一根勒紧脖颈的绳索,让她感到窒息的同时,便是下意识想要逃脱。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僵持。

    纪月隐知道自己作为母亲是失职的,把亲生女儿托付于母族十余年。她很早便后悔了,但破碎的母女关系却容不得她悔改。

    这座府宅的至亲各有各的私心,而她也是有的,她希望在母族的帮助下可以修复她们二人的关系,然而却决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也为纪家所用,陷入险境。

    纪月隐正要以更强硬的态度来表达她的反对,纪危舟却突然开口,打破了正厅的沉寂。

    “母亲找你私话,想必是有重要之事,阿兄有我招待,你且放心去吧。”

    他不说还好,说完以后纪月隐的怒气徒长,对着小辈到底没能骂出口,怒瞪‘始作俑者’一眼,才淡声道:“三郎还是称我姑母吧。”

    “是、姑母。”纪危舟垂下眼眸,温顺地应了一声。

    纪危舟的逆来顺受落于崔时清眼底,让她颇不是滋味,憋了一口闷气,怒其不争地斜乜着他,得来一个故作坚强、又藏不住委屈的浅笑。

    “……”崔时清的心乱成一锅粥,转而看向纪月隐,语气也冷淡了几分,“阿兄长路跋涉也都乏了,我们还是先送他回院子安置吧。”

    ‘我们’指的是何人,亦是不言而喻的,总归不是她们母女二人。

    纪月隐不免生出几分幽怨,以往觉得侄子多好,如今便觉得自己多眼瞎。

    此人分明与宫里那位一样,都是一窝出来的狐狸精嘛!

    崔云许亦看出了伯母和纪家人之间的生分,把丰年递与崔长殷,走到崔其沂的身边,无声询问。

    崔其沂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懊恼。

    而被嫡亲阿姐视为‘始作俑者’的纪光更是心中发苦,在接连的眼刀下,走到儿子身边,商量道:“陪阿爹下盘棋吧。”

    崔时清不由观察起纪危舟的面色,心想他若是不愿,便想法子把他领走吧,阿兄总归还要在京都住上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