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恐惧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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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死便嫁与他》
崔时清睡得并不好,断断续续做了许多梦,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却留下了忧思过重后的倦怠。
起来以后,她还没缓过劲,若兮便说了一个消息。
昨夜舅父去过父母院中,想必是坦白了纪危舟的身世,一早母亲便来到常春院里吵了一架,还扬言要取消这桩婚事。
“主子,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若兮问得很隐晦,但显然是为身后之人来探问的。
崔时清揉着鼓胀作痛的太阳穴,不欲与她多言,挥手便令若兮下去。
既然舅父没有告诉舅母,她也不必多此一举,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毕竟,皇太孙的身份曝光——
崔时清重新躺回床上,目光愣怔地望着头顶的玲珑球,直到手指不知觉地探摸到枕边的小竹笛,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刻字,眼神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连她都失败了八次,沉迷丹药的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贤文帝知道纪危舟的身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或许最终只会更快地把纪危舟推上他的天命。
这可不行!
阻止天道之子,让纪危舟当不上大帝,她便是这一世的胜者了!
玄鱼端着热水进来,轻声问:“该是时候用朝食了,主子可要起来?”
崔时清的生活作息很固定,偶有疲懒的时候,为了养生却也没有耽误过三餐茶饭,然而今日却晚了半个时辰。
思及若兮出门时的面色,玄鱼心中忐忑。
“过来吧。”
崔时清想通了,也精神了不少,没有再耽搁,在玄鱼的伺候下,梳洗过后便起身走出里屋。
崔时清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受到外面风言风语的影响,玄鱼暗暗放松。
“看我做什么?”崔时清瞥向身边的婢子,见她才松懈的身体倏地紧绷了起来,恶趣味地歪唇笑着。
玄鱼头皮发麻,弱弱说道:“主子的心情挺好的呀。”
对于小婢子的笨嘴笨舌习以为常,崔时清还是忍不住戏弄道:“你见不得我欢喜?”
“……不不不!婢子是以为外面虽传得许多谣言,但没有影响主子的心情,如此甚好的。”
玄鱼懊恼地咬了咬肉嘟嘟的唇瓣,眼睛清澈而真诚。崔时清看着她,淡笑着低下头,搅动碗中的清粥。
“都在传什么?”
玄鱼并不知道若兮已经禀报过此事,义愤填膺地鼓着眼睛,气呼呼道:“主子不要理她们!都是些碎嘴的!您和公子婚期在即,她们就是嫉妒,才会说你们的婚事办不成的胡话!”
家中知道纪危舟的身世,已然反口,这桩婚事恐怕还真不好继续。
崔时清没了食欲,托着腮懒洋洋问:“当真办不成呢?”
“怎会?!您与公子佳偶天成,怎可为了这些碎嘴的耽误了要事!”玄鱼不以为然。
他们怎能称得上‘佳偶天成’四字?
崔时清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眼底郁色浓稠,算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的沉默让玄鱼不由心生不妙,语气急切地唤道:“主子?”
“怎么,我做什么还要与你交代了?”崔时清没好气地斜乜着玄鱼。
玄鱼自知失礼,搅弄着手中的帕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崔时清,“奴婢知错了,但是您与公子……”
“赵晋还你帕子了?”崔时清瞥向她手中的丝帕,突兀地转移话题。
玄鱼骤然红了脸,连纤细的脖颈都像煮熟了一样,成片红热,“是、还、还了。”
“一条帕子而已,没出息。”崔时清看着揪着帕子的小婢子,轻骂了一声。
玄鱼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敢吱声。
“怎还未用朝食?”纪危舟大步走了进来,扫过崔时清面前没用过几口的粥食,眉心微蹙。
崔时清看着他坐在身侧,端走微凉的瓷碗,重新盛了一碗热粥。她没有拒绝,顺从地握着瓷勺,舀了一勺放进口中,方才还索然无味的粥食倒是可入口了。
“没歇好?”纪危舟端起她用过的清粥,不紧不慢地吃着,目光没有离开崔时清,轻声问。
“唔,夜里喝了茶,折腾了半宿才睡。”崔时清说完,瞥见准备退下的玄鱼,扬声道,“你自去我私库里领一盒帕子走。”
“啊?”玄鱼懵怔地停在原地。
崔时清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说道:“给你的!你家主子有钱!不必劳烦别人攒钱供你!”
玄鱼再次被闹得面颊飞粉,羞答答地屈了屈膝,哒哒哒小跑着领赏去。
“小傻子。”
崔时清无奈地弯唇笑着,收回目光,与纪危舟四目相对,看他神色有些怪异,便问:“何事?”
“软软对她可真好啊。”纪危舟笑说。
“……”崔时清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