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糊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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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不死便嫁与他》 

    崔时清正羞恼着,听到这话,还是分出心神,帮着回了一句。

    “兴许脑瓜又浸了水。”

    纪深云正烦得不行,闻言随口跟了声,“病得五花八门啊。”

    王姨娘嘴比脑快,“还真是呀!”

    许姨娘:“……”

    纪舒明往纪深云胸口上捶了一拳,瓮声瓮气道:“你也跟着使坏!”

    崔时清乐不可支,桃花眼眯眯笑着,与纪危舟对上眼神,斜睨了他一眼,扬着下巴扭开头,又瞅着满脸苦相的纪深云,一阵幸灾乐祸。

    纪澄雨对金莲手串势在必得,顾不得纪舒明的顽疾,挽起衣袂,兴冲冲地盯着叶子牌。

    “谁先起牌?”

    纪深云揉着胸口,蔫蔫地从荷包里取出两枚骰子,放在几上。

    “大者先起。”

    骰子点数最大的是纪危舟,没玩过叶子戏的天道之子慢悠悠地听着几人的指挥起牌,出牌。

    不可思议的是,纪危舟把把都抓到大牌,还没看明白叶子戏的规则,就被宣布、赢了!

    只负责洗牌的纪深云,洗牌洗得汗流浃背、又心肝乱颤的,生怕被其他三人捉出来,暴打一顿。

    崔时清全然没有盟友获胜的喜悦,把冻果子咬得咔哧咔哧响,在心里暗骂。

    作弊之子!

    见过欺负人的,就没见过这么欺负的!

    崔时清反思了一下,又收回了后面那声腹诽。

    呵,心疼他们做什么?他们丢掉的只有钱财和好气色,我丢掉的可是八条命啊!

    崔时清恶狠狠地瞪着纪危舟,用力啃咬着水鹅梨,以此寄情。

    啪嗒一声,纪舒明丢下手中的牌,急赤白脸地瞅着纪深云,拳头握得咔咔响。

    “你都洗的什么破牌?!是不是和三郎私下做了见不得人的买卖?!”

    来了,果然来了!

    纪深云混迹勾栏瓦舍多年,头一遭碰上这种事,瑟缩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我没有……”辩解如此苍白,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无辜。

    纪深云意识到这一点,差点儿没哭出声来。

    “兄长何意?”纪危舟凝神注视着纪舒明,眉眼间温润不改,长指轻捏的仿佛不是叶子牌,而是书画名家绘制的花笺。

    纪舒明默了默,还是吃不下这亏,转而瞪向崔时清。

    “你怎可教坏三郎?!”

    这都能赖上她?

    崔时清大为震惊,欲言又止地瞅着纪舒明,随即轻叹了一声。对着同命相连之人,多了不曾有过的肚量,耐心解释。

    “你家三郎运气好,与我无关。”她可巴不得狗东西大败一场!

    王姨娘眼神空洞地靠在凭几上,称叹道:“这运道也太好了吧,要是搁在赌坊,可是要被剁掉手指的。”

    纪深云一双眼睛湿哒哒的,听着生母这话,连忙就把手指头藏了起来。

    没有,他真没有!

    纪澄雨板着脸,不高兴地说:“这么玩叶子戏,是要遭人排挤的。”

    王姨娘点了点头,很是认可。

    再看着哭唧唧的儿子,妒忌许姨娘的心熊熊燃烧。

    许姨娘在旁观战,越看面色越是凝重,心想这可不像是第一次博戏。

    在外历练两年,学会撒谎了?!

    纪危舟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复杂目光,思忖着,这是惹了众怒?

    他放下手中的叶子牌,依旧风清正气地淡笑着,只是望着他们的眼神里多了分犹疑。

    “我牌技不佳,败了诸位的兴致。”

    王姨娘幽幽道:“这,也不是牌技的问题。”

    纪舒明接话,“根本没有机会用上牌技。”

    纪澄雨也忍不住抱怨,“牌技是什么?”

    纪深云见缝插针道:“其实,也不是我的问题……”

    话音刚落,其他三人整整齐齐地看着他,眼里写着谴责。

    “……”纪深云抱紧了自己。

    纪危舟正襟危坐,认真的模样堪比在学堂中聆听夫子教诲。

    过了片刻,他才斟酌着,说道:“我已知道叶子戏的规则,多玩几局,想必也不会如此好运了。”

    纪舒明扯了扯唇角,“我不信。”

    王姨娘重重点头。

    纪澄雨嘟着嘴,水眸里也是质疑。

    竹屋内安静了片刻,纪危舟惦记着女娘子的威胁,只好无视亲友的苦色,大胆提议。

    “不如继续?”

    “我的注码都输光了,还继续什么!”

    纪舒明用力戳了戳矮几上的牌,没好气地解下腰间的佩玉,又依依不舍地摘了扳指,凄凉地缩成一团,往纪深云身边挤了挤,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