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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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京都平邑,在九州正中的京畿道,向南跑几天的马,才能到达魔界北部的阳关,而仙界在云中都护府,从京畿道向北还要再跑几天的路,仙魔殊途,不止道法如此,从地理上看也是完全两个方向。www.cuichange.com
根据前世的记忆,伥鬼的第三化身女修,就在云中府南部。
现在要从正南赶往正北,就算是有灵药加持的宝马,也得跑上十几天。
南门春表示:“你既然要调查那女修姓名,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如让我带你。”
应宁却道:“不。我要御剑。”
上辈子,作为一个凡人,她一辈子不能御剑驰风,这次有了峥嵘剑,纵使不能驱使,她也可以用难容颤覆着峥嵘,驾驭难容,形同御剑。
“你这次要去的是云中,”南门春提醒她道,“人间与仙界隔着太行山脉,想绕过天下第一关,路程可不能跟平邑到阳关相比。”
阳关往南才是魔界,人间魔界之间的天堑,是万丈深渊同悲谷。
应宁从平邑来,骑马就能赶到,只要别再向南去魔界,一切好说,因为以凡人之躯,根本越不过同悲谷。
同理,人间仙界之间也有天堑相隔,那就是方千里、高万仞的太行山,分为太行、王屋两段,中间架出一座封死的关隘,据说是由千年前的化神修士移山挑成,以凡人之躯,很难绕过这段铜墙铁壁。
应宁每年回平邑省亲,都是先乘坐飞舟,落进关内,才换马车的。
但她说:“我要御剑。”
她抽出腰间那把无鞘的峥嵘,以难容操纵着,横在空中,坚定迈上剑身,身形猛一摇晃,差点跌落在地。
“你……”
南门春不敢再用风去直接碰她,只能隔着一层无风的罩子,用风把她给“挤”住。
“无妨,”应宁扶了下头,埋下剑身,道,“再来。”
她再走上剑身,这次站稳了,但操纵剑身飞起时,又猛一摇晃,立刻就要倒地。
这回南门春也不敢托大,一步上前亲手将她托住了。
他右手握着扇子,当真是“避风流”的用途,扶的是应宁肩膀,左手只以手臂横在她腰后,并没有碰到她。
“没事,”应宁摇摇头,道,“我只是有点头晕。”
她说着,再试了一次,这次在剑身飞起时压低了重心,果然没事了,然而剑身向北飞去时,却被整个人甩下了剑身。
“应有语!”
南门春再无法顾忌,只得双手将她接住,打横托在怀中,见她已经人事不省,一时十分疑惑。
也没摔到她,怎么就晕了?
·
再醒来时,应宁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床上,是家小医馆的二楼。
床边一侧是窗,另一侧立了屏风,屏风后传来一位老大夫的声音。
“都快烧熟了,才来看病,你以为她是要成神仙了吗?”
南门春的声音难得略显局促,道:“我不知道她发烧了。”
“全身湿透了还不换衣裳,非得人死了你才知道?”老大夫骂完,可能看他是个瞎子,又发善心道,“得,先拿这壶酒,赶紧给你娘子擦身,老婆子去给她熬药。”
说完,大夫走了,独留南门春一个,道:“……她不是我娘子。”
也无人搭理他。
应宁大发慈悲,从屏风后向他伸出一只手,道:“给我吧。”
南门春赶紧递上一壶酒,并一条汗巾。
应宁在幻境里投湖后就没收拾,此时还满身淤泥,这就脱了衣裳,头晕脑胀得用酒精擦起身子。
南门春找来一铜盆水,给她端进屏风来,放在床头边的凳子上,不忘补充道:“我看不见。”
应宁却并不在乎,当着他的面脱完了,继续擦身。
别说件衣服,上辈子连身上的肉都被片完了,她还会在乎这些?
“我晕了多久?”她只是阴沉着脸,道,“你还是带我来了云中?”
南门春收起她的衣服,施净衣咒的动作一顿,道:“是。你睡了小半刻钟,我想你大概是得了什么病,云中的大夫要更可靠。”
云中都护府虽还在地上人界,不属于天上的诛仙列岛,但属仙界辖,其繁华远胜平邑。
这里是仙人入世后的第一处落脚点,自然气派非凡,从医馆窗外遥看出去,就能望见城内最惹眼的云中道。
那是条圆柱形的宽阔剑道,落如垂云,直通天际仙岛,垂面有几十个萍水镇宽,漂浮仙剑无数,环绕两条带状天梯,一条黄金阶,一条白玉阶,互相交织,盘旋而上,宛如画中。
仙人不走台阶,也不知这两条锃亮反光的步道有什么意义,又是何时修葺,动用了多少徭役。
应宁拧眉看着这两条步道。
她心知,南门春能御风而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