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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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成寸,确实省了很多时间,但自己若一天不会御剑,一天就难登这通天云梯。

    “云中的大夫固然可靠,”应宁拿回干净衣服换上,用手背探了下额头的温度,漠然道,“但我死了也就死了,活着还要浪费草药,有什么意义?”

    南门春还没开口,老大夫这就回来了。

    “说什么屁话!”那是个健步如飞的老太太,提了一罐汤药,递给应宁,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进了我的医馆,就休要坏了我的名声。”

    应宁笑着接过,自己倒出一盅,道:“多谢大夫。”

    这药煎得也太快,多半是大夫怕她熬不过去,用灵石催熟的,臭气熏天,苦不堪言。

    但应宁自幼就是个药罐子,喝得面不改色,还倒了第二杯,冲南门春的方向端了端,诈他道:“云中的水好,沏这晴川绿雪别有味道,南门公子不尝一尝?”

    南门春摇头道:“我不懂茶,你自己喝吧。”

    应宁只哂笑一声,将第二盅药也一饮而尽。

    晾他就不懂,连嗅觉都没有,味觉估计也没有罢。

    “好,喝了药,人也精神多了,我们这就走吧,”应宁最后看了眼那两条天梯,蹬上靴子,走向相反的方向,道,“先到那叶氏女死前去过的最后一处地方看看。”

    南门春连忙道:“你还在发烧吧?”

    “有吗?”应宁一双笑眼弯弯,看着他道,“我摸着退烧了,没问题啊。”

    她烧晕过去,是这个“人”将她带来的医馆,可他本“人”却不知道她在发烧,说明他根本就没有触觉,连应宁身体的热度都感受不到,难怪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经过一再确认,她已经可以彻底断定,形、声、闻、味、触,他这五感尽失……又或者说,可能从出生就没有。

    原来这就是无情道体,有点意思。

    她笑着,南门春却皱起眉头,道:“我收回你的痛觉,不是让你用来糟践身体的。”

    听着还怪感人的。

    “生待如何,死待如何?”应宁低头一笑,喃喃道,“纸上清名,万古难磨。”

    自古文人墨客,崇尚清名高义,她上辈子做了一辈子好人,行善积德,不敢有半步行差踏错,为孤寡施粥,为老幼建舍,至今人间谁听说了长宁长公主,不赞叹一句“当世活菩萨”?

    可清名当真难磨吗?

    她见过人间炼狱,人都死光了,何况汗青历历。

    那时她才明白,为何此前仙魔两界从无历史遗留。一代都已死完了,后代还哪来的故事能听?

    反倒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随心随性的神女,仙界谁不赞一句“真女英雄”;那阴晴不定的魔头,魔界谁不称一句“别有魅力”?话都留给活着的说了,是以应宁是死是活,她都不不在乎……

    “你若现在死了,”唯有南门春在乎,坚持道,“天理不容。”

    “那你待如何?”

    应宁冷眼看着他。

    看来还非得再熬到上一世那般死法,天意才算尽兴。

    南门春略一思索,左手握住扇坠,将那朵被红线捆死的梨花握在掌心,融化了!

                                                    应宁一愣,道:“这是何意?你要还给我?还就还。”

    南门春却摇头道:“你的痛觉就算还给你,你也不会觉得痛,不如由我来用,更加妥当。”

    应宁愣了片刻,才嗤笑一声。

    “好啊,不错!不过你若想体察民情,可正巧来得晚了一步。”

    合该受过上辈子她受的千刀万剐,那才叫痛快呢!

    南门春用扇子支住太阳穴,眯起双眼,轻轻摇了摇头,只觉一阵天晕地转,头重脚轻,连思路都慢了许多,不解其意。

    ·

    应宁从医馆楼上下来,才发现这一楼挤满了人,横七竖八的乱躺一地,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头破血流,还有好几个满脸鲜血面目全非的,一眼看去,病情全都比她严重多了。

    老大夫忙里忙外,还有几个小药童,在人群中中穿梭,都顾不上看她。

    有人抬眼,看见她和南门春从楼上下来,眼神空洞地望向别处,不敢多看。

    还有人则讥讽地笑道:“仙人也会生病?二楼雅间伺候得可还舒服?”

    二楼相较一楼,不仅干净许多,还几乎没人,而一楼躺满了人,却没人敢上二楼去,一切皆因四个字。

    “仙凡有别。”

    有人附和道:“快别说了,治病要吃药,没有仙人周济,我们哪来钱买药?”

    “周济?没有仙人,用得着周济?”

    那讥讽的人就是满脸血,看着最狰狞的一个,认着撕裂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要回话。

    “要不是为了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