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年夏(17)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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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放到凉水里冷却。

    这样既能去掉鱼的腥味,又能保证鱼肉肉质紧实。

    做完这些,傅媖让沈清蘅将锅里用过的水倒掉,自己去切葱姜和芫荽备用。

    等锅清理干净,她用姜块将锅擦了一遍,倒油下锅。

    沈清蘅踮脚在旁边瞧着,有些好奇:“嫂嫂,为何要用姜擦锅啊?”

    傅媖:“和直接放进鱼汤一样,也是为了去腥。”

    沈清蘅用力点点头,认真记下。

    果然跟在嫂嫂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照这么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她也能成为一个做饭高手!

    油渐渐烧热,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烟,傅媖用手背试了试油温,刚刚好,于是抓起片好的鱼片,沉声提醒:“清蘅,你离远些,别被油溅到。”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被油花溅一下会疼得哭出来也说不定。

    沈清蘅才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抬头便见那些鱼片顺畅地滑入锅中,发出“呲呲”声,声音剧烈,她多少有些害怕,可转头看一眼傅媖,却发现她神色平静,好似习以为常,不由咂咂嘴。

    嫂嫂可真厉害啊。

    橘红的火焰在灶膛中跳动,灶火烧得旺,很快,锅里白嫩的鱼片渐渐被一层诱人的金黄覆盖,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逸散开来。

    傅媖仔细盯着成色,不忘适时翻炒。很快,锅里的鱼片都煎得通体金黄,鲜香四溢。

    沈清蘅胃里的馋虫彻底被勾起来了,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傅媖转头看她一眼,笑着说:“不急,还没完呢。”

    说完她从水盂里舀出整整三瓢水倒进锅里,又将自己先前切好的豆腐和葱段姜丝一齐丢进锅里。

    做完这些,她又指一指灶膛,“别忘了添柴火,要不了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

    言罢,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对这鱼汤也期待的很。

    从河里捞上来的新鲜鲫鱼,孙巧儿自家磨坊里做的嫩豆腐,再加上这烧柴火的土灶。她都不敢想这锅鱼汤烧出来会有多鲜美。

    沈清蘅恍然,立刻听话地又去取了些柴火蹲下添柴。

    约莫一炷香后,她看着锅里颜色渐渐变得像牛乳般纯白浓郁的鱼汤,转过头一脸期待地望向傅媖。

    傅媖没有说话,抓起一把盐撒进锅里,别的都不加,然后拍了怕手抖掉手中残存的盐粒,笑着说:“好了,出锅。”

    小娘子那双杏眼顿时变得晶亮:“太好了!嫂嫂,我敢说这绝对会是我喝到的最好喝的汤!”

    傅媖被她雀跃又夸张的模样逗笑,嗔她一眼:“你又知道!”

    *

    傅媖把鱼汤盛出锅的功夫,沈清蘅跑出去拿了一趟水井里镇的那壶豆儿汤。

    水筲取回来,傅媖拿出里面的铜壶,壶口极窄,壶身又长,汤还稳稳当当地盛在里面,半点儿没洒。

    沈清蘅眼馋,央着她要一碗,傅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现下喝饱了,一会儿肚子里可没地儿盛鱼汤了,你可得想好喽。”

    这话一出,给小娘子纠结得袖口都绞成了麻花,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看一眼那铜壶,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等我吃过了饭再来尝它。”

    傅媖不知她对豆儿汤的执念出自何处,只无奈地笑笑。

    实则沈清蘅最是贪凉。

    本朝实行“冰政”,往年在东京,夏日朝廷给官员发下的分例里都会按照官职给分配些冰块,帮官员消暑过夏,但沈清衍得来的那些冰自己倒是没怎么用,最后都便宜了她。

    今日这顿晚饭也很是丰盛,除了鱼汤,还有晚些时候沈清衍听见巷口有人叫卖,出去买回来的几个梅干菜烧饼。

    那店家做烧饼用的是北方做缸炉烧饼的法子,先把面捏成一个个大小均等的面剂子,再用擀面杖一滚,摊成长方,一个个贴在半人高的泥炉子里头围成一圈烘烤。直到烤得面香四溢,面皮酥得拿出来轻轻一抖就能掉渣,才算是好。

    烧饼上除了菜干,还撒了芝麻和肉末,肉末烤出股淡淡的焦香,咬一口,香得人唾沫止不住地要冒上来。

    吃这样的烧饼,都不需要佐菜,就能吃个肚儿圆,偏还配上滑嫩嫩的豆腐和鲜香至极的鱼汤。

    那豆腐跟鱼片因为太滑嫩,用筷子是搛不上来的,必须得用汤匙才行,满满一匙豆腐或鱼片裹在浓浓的汤汁里,一口下去,鱼汤的鲜、豆腐的嫩、鱼片的香,全在嘴里了,吃得人口里心里都熨帖起来。

    咬一口烧饼,再喝一口鱼汤,吃到最后,沈清蘅已打了个饱嗝,却还不舍得放下汤匙。

    就连晚上向来不肯多吃的沈清衍跟张素兰都有些撑了。

    只是偏偏有人不肯认。

    彼时沈清蘅才吃得心满意足,想起白日的那点担忧,看看傅媖,又看看自家兄长,眼珠儿一转便有了主意:“兄长,你说,嫂嫂做得菜是不是比外头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