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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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在弱冠之年迎娶庆王之女成瑜郡主。成瑜郡主得先帝喜爱很是风光,借着庆王的势圣上才能顺利登基。天底下敢叫成瑜的可没旁人,越褚沂是成瑜之子算红烛唯一能接受的事。
“再后头,那人嘲笑越褚沂永远不会赢,还说你们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娘子,越褚沂身上定然发生甚么,咱们逃罢,他如今可是南贼!”
温久宁咬紧牙关,扭头但见窗柩外不断游走的火把。
“奴先送您出去,越褚沂喜怒无常定不能将您留在这。”
恰此时,门扉叫人推开,一道深红色身影缓步走入。
屋内落针可闻。来人眉目如玉,平添的几分血气同妖治的鬼魅,他嘴角是带着笑意,然浑身皆覆煞气。随他踏足靠近,地面上清晰的血脚印拓在暖黄色木板上,恍若错笔的丹青。
“你——”温久宁头遭见对方如此姿态,所有的质问卡在喉咙里,她战战兢兢朝后缩缩。
这般,她不得不信红烛的话,若非南贼哪个好儿郎会如此阴森森。委实要命,经年未见的未婚夫婿变得凶煞也就罢了,还成了南贼。天杀的,她再也不逞英雄。
“谁允许你摘盖头的?”越褚沂单手勾起薄如蝉翼的红纱,一顺不顺盯着眼前人。
“别急,我重新盖上就是。”温久宁忙扯过盖头欲往脑门上闷,结果没扯动。
她和越褚沂四目相对,畏惧地收回手,“盖还是不盖?”
越褚沂看着她。
面若芙蕖映 水,眉如远黛含烟,金翠辉映的喜服好生惹眼。可惜,大喜之日全毁了。连温久宁这种蠢货的存在也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何为孤家寡人。
胸腔的狠觉叫越褚沂大掌拽过温久宁的腰肢,将人毫不留情仍在冷冰冰的圆桌上。满盘的花生桂圆洒落一地,红烛扭打上前却被赶来的程一等人拦住,“你放开我们娘子!”
奈何她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十余人的围剿,程一将她手脚捆结实后亲自押送出去,贴心将门扉锁紧。
温久宁在清晰的落锁声中放弃逃跑,商议道,“咱们坐下来好生说,没甚么过不去的坎,我如今都是你的妻——”
倏忽。
越褚沂俯身含住温久宁的唇瓣,像撕咬猎物般长驱直入,他长臂死死掐着温久宁的腰,恨不得把人活活掐死。
暴力的索吻叫温久宁难受地朝后躲闪,越褚沂咬破她的舌尖吮吸渗出的血渍。入口的腥甜让他餍足放开手,指腹不无粗鲁掰起温久宁的下颌,满意欣赏她双眸蓄泪唇瓣红肿的勾人模样,“来,告诉我你有多害怕,还是说想亲手杀了我?”
他亲昵的话像极蛊惑人心的低咒,温久宁抖着声儿央求,“越褚沂,你别发疯,南贼的事不是不能言和。”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骗我,你以为我会给你活下来的机会?”
温久宁瞳孔巨颤。
她骗他?越褚沂怎倒打一耙,现下话都不让人说清就要杀人灭口。
“越褚沂,我们才拜过堂,我说过会带你回长安决不食言。”温久宁见对方没接着动作,反复斟酌道,“你是南贼并非无法接受,毕竟此前你流落民间不知晓自个的身份,如今你是东宫正好南北一统,届时……”
“你要带我回长安,只是因为东宫?”
前刻还神色渐缓的越褚沂发疯般拽过温久宁将人死死压在案牍前,看她柔软的腰肢几乎贴在冰冷紫檀木上。
小娘子乌黑的魔发散开,大红喜袍凌乱散落一地,头冠滚落在地砸落无数金丝南珠。
如此诱人美色叫越褚沂心底疯狂叫嚣:杀了她,反正是大夏的走狗。杀了她,根本没有人值得你多看一眼。
越褚沂的嘴角勾起,指尖慢慢锁紧,卡在温久宁的脖颈间欣赏对方脉搏趋近于无的窘样。
都下地狱罢,只有死人才会乖乖听话。
紧促的窒息感令温久宁双目溃散,她狼狈仰天能看到的是个高大的红色身影,对方顶着幽暗烛火分明在笑眼底全是冷漠。
要死了罢?好冤。
温久宁闭上眼,两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离开长安已然小半年,暑气该来了。往后大街小巷会有很多清甜的果子,翠油油地挂在树梢好不可爱。可惜她死之前还未和华阳说句不负所托,也未告知爹娘她的下落。
脑海中先是幼时东宫和她嬉戏的场景,二人欢快地围着年长几岁的华阳讨要点心,再后头是皇城内每日每夜的愁云密布。温久宁颤着手抚摸越褚沂满是血污的脸颊,血色顺着她白皙的手腕而下,如同摇落芳华的石榴花,她指尖最后落在越褚沂眼下刀疤处。
其实——
“我带你回长安还因为,想带你看看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