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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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卡在脖颈处的力道散开。www.yulishu.com
温久宁剧烈咳几声,她仰天望着越褚沂。他瞳孔幽深,沉得瞧不清里头的情绪,为甚么……他会这般看着自个。
“你,不杀我了罢?”
越褚沂并不开口,漠然看着温久宁的动作。
小娘子的肌肤白中透粉,睫毛忽闪忽闪颤得不行,好似要碎掉的豆腐脑。她仰面呜咽的时候,恍若一柄毛刷在心弦上抓耳挠腮。越褚沂不得不承认,他看着温久宁满是水雾的眼,罕见地体会到——‘不忍’。
陌生的情愫令他顿顿。
越褚沂自六岁起开始杀人,杀的第一个是要抢夺吃食的乞儿。十岁那年,他混迹赌场手上鲜血无数再不愿思考落刀时的前后因果。可今儿,他不忍了。
两方相对,向来是温久宁叫越褚沂的冷漠盯得丢盔弃甲,唯此次,由越褚沂率先错开眼。
凌乱满地的酒水茶点晃在黄梨木上自有番荒谬的美,琼脂玉露浸润盖头,浇得上头鸳鸯多几分活灵活现。失去钳制的温久宁无力瘫在圆桌上,大红喜袍同徐徐铺开的芍药花,她素白小脸艰难从红蕊中探出来,劫后余生喘口气。
越褚沂蹲下身,漫不经心拾起盖头,在温久宁的心惊胆战中自顾自垂在她面上。
一头墨发松散垂至腰间,不安蜷曲在桌上的小娘子下意识攥紧喜袍衣摆。精致过分的红盖头轻飘飘落在她头上,盖住同流水般浓墨的发和泛红啜泣的眸。温久宁抖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任由越褚沂粗糙的大掌勾过她的腰肢。
长安千娇百宠养大的贵女名不虚传,腰同杨柳枝,盈盈一握,越褚沂两掌微合似能轻易折断。
那日的荒唐破天荒浮于脑海,层层衣裙下是枚桃红色兜儿。
越褚沂略以双臂撑起温久宁娇小的身子,在对方怕得想哭的等待里,唇瓣下覆落枚吻。
隔着薄薄的红盖头,他的唇猝不及防印在温久宁的嘴上。
两枚唇瓣叫他轻车熟路撬开,并不疾不徐裹住再掠夺。盖头上细密的针脚一笔一划刻在温久宁的舌尖,她能感受到鸳鸯图纹摩擦时的干涩和盖头外的炽热。莫名的惶恐胁迫她听着越褚沂沙哑的警告。
“记得你今儿说的——你是我的妻,敢跑我就杀了你。”
温久宁忙不迭颔首,嘴中的称好悉数被越褚沂吞进去。
越褚沂松开手,晦暗不明盯着红盖头上清晰可见的唇印。
半晌,他大步流星推门而去,独留温久宁茫然受风吹。
好半天没听到脚步后,温久宁心有余悸卸下浑身戒备,恶狠狠掀开红盖头。她对着自个的唇瓣用力擦几遍,复跳下桌锁好门扉,做完这一切方软瘫在榻上思索今夜的事。
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不错,何况是越褚沂这等丧心病狂之徒。温久宁头遭对找回东宫的举动产生狐疑,即使真的迎回东宫他会是百姓期待的明君么?多年流落在外致使越褚沂喜怒无常,现下还成了南贼,他愿洗心革面朝廷未必同意。多少士兵死于南北混战,握手言和后如何向死去的亡魂交代。
温久宁愈想愈头疼,强打起精神欲去把红烛捞出来。
“娘子去哪?”一身粉色的喜来面无表情落在窗柩外,吓得温久宁一激灵。
“我要去找红烛。”
“红烛并无大碍,只要娘子乖乖在屋内她明早自然回来。可若娘子不安分,红烛就保不齐何时回来。”
闻言,温久宁气得牙痒痒,扭身脱了鞋袜蒙在被褥里。
怪不得爹娘从不赞成她去寻人,怕不是早算出此行困难重重。她阖着眼,半宿睡不着,只盼早日见到华阳。事已至此更不能放弃,华阳在长安多年经营,定然有法子降伏越褚沂。
温久宁尚不知今儿紫禁城也彻夜难眠。
巍峨高墙之下无数士兵列阵在东,金銮殿灯火通明供出长长道龙影,一道道屏风打开露出最里头四位宫女弯着腰烹饪汤药。密密麻麻的人在长阶下跪着,另有三座宝轿停在侧门处进退两难。
“报!派去刺杀南贼的人迟迟未有消息传来,恐怕凶多吉少。”
“报!既岭南失守后,燕飞旗全军覆没,泾州刺史欲投敌被我等发现,已将泾州的官员全部押送回长安。”
“报!”
……
一连数日的噩耗令龙椅上的人恶狠狠甩出奏折,“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去求和为什么要打?”
底下人战战兢兢,皆触地求饶。
夏帝怒极攻心,一口血呕出。太监们大惊失色,夏帝本就因沉迷炼丹身体大不如前,近来受南贼刺激恐怕时日无多。
“快去宣二皇子来!”丽贵妃高喝声,眉宇间藏不住的窃喜。
夏帝若一命呜呼,朝廷内能继位的唯有她儿,大夏朝的天终于要变了。
各宫人波涛汹涌,有手段的太监宫女纷纷从侧门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