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婆哭着打我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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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刚过石拱桥,我就愣住了。前面是好几条田埂路,此时禾苗长了起来封了路,也看不出喜婆是走的哪一条?村长带我过来时,走的是后山的路。

    喜儿追喊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只得匆匆的踏上了一条田埂道。我想着,喜婆是朝这个方向走去,那我走这个方向也总不会错。

    走出去不远,喜儿的叫喊声不再是要我回去,而是让我等等她。我回头看,庙宇已经不在眼里了。我和喜儿牵着手往前行,田埂道不好走,走着走着不注意,脚板就会滑进稻田里。裤脚都脏完。

    。走过田埂道,上了一个土山坡,整个山坡都是坟头。有的新坟还吊着新幡纸,风中摇曳。喜儿也看出这是走错路了,就有些害怕,说:“山子哥,这是走错路了,回头。”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们往回走,这次是喜儿在前面走。出现另一条埂道时,我说:“走这边。”喜儿说:“不要,回去了。”我使了性子,说:“要回你回。”

    喜儿只得跟在我后面。这一次也是上了一个山坡,但是却有一条机耕道。我拍手说:“对了对了,这次走对了,我们沿着这条道走下去,就会走到公社了。到了公社就能找着婆子。”

    喜儿嗯的一声,显得也是兴奋。我在村里只见过牛车和手扶拖拉机,我听五子说过,有四个轮子,走得飞快的就是汽车。

    这条道有汽车,汽车过来时,我和喜儿站在路的边边上,嘴巴张大着,一路目送着汽车远去,直至看不到影儿。也有六个轮儿了,走得慢一些,声音还大。后面才知道,这是拖拉机。更多的人是骑着自行人来来往往。

    没人理我们,当然,我们也不理人家。走着走着,我们口渴起来。伏头在小水沟喝了水,喜儿说:“这公社好远呀。咋还走不到呢?”我抬头看看已经正顶的日头,无比沮丧的说:“喜儿,我们可能又走错路了。

    大太阳下,我们都出了一身的汉。喜儿的眉头就皱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汉水,说:“山子哥,我饿了。”我说:“我也饿了。可这地方没吃的呀。”

    早上,我们只吃清水粥。喜儿直直的望着我,似乎在埋怨我不听她的话。我说:“要不,我们往回走吧。”喜儿抱着肚子蹲下来,说:“我肚子痛。”

    我后悔不听喜儿的了,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往回走。”喜儿说:“可我走不动。”我蹲下来,说:“我来背你。”

    喜儿说:“但我们一般儿的高,你咋背得动我?”我左右看了看,前面山坡不远的地方有茅草,我过去扯了一大把的茅草根,就在水沟洗了洗。喜儿吃着茅草根,说:“山子哥,这茅草根儿真甜。”我嗯的一声。吃着茅草根,我和喜儿往回走。心底很是着急。茅草根吃完,喜儿蹲下了,说:“山子哥,我实在走不动了。”

    我弯下了身子,说:“来吧。”这一次,喜儿不再犹豫,真的就伏到了我的背上。我瘦,喜儿也瘦,我还真怕我背不动她,当我直起腰来时,喜儿却是轻飘飘的。走不久,她竟在我背上睡着了。

    但我终究是太瘦小了,力气实是不足,走不多远就停了下来,把喜儿抱在怀里。我几次想把喜儿叫醒赶路,但看她睡得那么熟,素性就让她睡个够。而喜儿这一睡竟是睡到日头斜到了山头。这时,只得把她叫醒。

    天开始黑了,路上很少再看到有人。终于,我们都走不动了。喜儿揉了揉眼睛哭起来,说:“山子哥,我们这是回不去了么?”我说:“不会的,我们肯定能回去。”心底却越发的着急起来。喜儿说:“回不去怎么办?”

    这时一辆自行车停在了我们身边,下来一位大叔,问我们:“你们这一对娃儿,住哪里的?”我怯怯的说:“我们住庙宇里的。”大叔指了指我,说:“你叫山子?”我点了点头。大叔又指了指喜儿,说:“你叫喜儿?”喜儿没有出声,而是躲到了我的身后。大叔说:“你们这一对呀,可把喜婆急死了咯。”

    大叔把我们放上自行车,带回了庙宇。原来是喜婆回了庙宇,见不着我们,就央求着近村的人帮找。有人说看到我们是沿着往县城的路走来着。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走的这一条机耕路,是通往县城的。喜婆拿绳子把我的双手反绑起来,哭着打我说:“这不是我打你,我是替你父母打你。”山柴棍真的是打在我的背上。我背上一阵阵生痛。

    喜婆打了我十多下,就把我和喜儿搂在怀里,哭得不行。喜儿也哭了。我却没有哭。为了不让我和喜儿再往外跑,喜婆再出门时就很认真的确定是把院门给锁上了。这样,我和喜儿就只能在庙宇里呆着,哪儿也去不了。

    北院墙外,有一棵粗大的苦楝树,正是盛夏时,就枝繁叶茂的,引了知了和鸟儿常驻,还打了鸟窝儿。我和喜儿常蹲在院子里,抬头看鸟窝儿,看大鸟不论风吹雨打,都外出去抓小虫子喂稚鸟,稚鸟的叫声也是一天比一天叫得响亮。

    喜儿说:“山子哥,这小鸟儿长大了是不是就飞走了?”我说:“是的呀。小鸟长大了就会飞走的呀。”喜儿又说:“那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