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派恋爱》 

    听到声音的那瞬间，林泠还有点恍惚，她以为是在念卡片上的字时脑子里自动导入季云泽的声音。

    但身后又有明显的玻璃门推开的声音。

    她缓慢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晚上的气温逼近个位数，季云泽穿着一件灰色大衣，里面是件黑色内搭和修长西裤。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估计是外头风太大吹乱的。

    他手里拿着杯热饮，正笑着望向她。

    “圣诞快乐。”林泠喃喃开口。

    “圣诞快乐。”季云泽又说了一遍，他往前走几步，到林泠面前停下，“本来还想在你来之前赶回来，还是慢了几步。”

    他把热饮递给她，“先喝着暖暖。”

    林泠接过，拆开吸管正准备戳进去时，又听他补充了句：“杯子里的是热橙汁，不是奶茶。”

    他还记得她之前说过晚上喝奶茶会睡不着。

    也不知是不是热橙汁奏了效，林泠觉得现在比刚到花店那会儿暖了不少。

    连喝了几口，她才松开吸管，抬眸问他：“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季云泽叫她来干嘛。

    林泠猜着：“是订单太多？桌上那个是客人的订单吗？”

    这几天因为圣诞节的缘故，花店的订单不少。

    “不是。”季云泽低低说着，他越过林泠，托起圣诞树，“这是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

    林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他，“我的？”

    “嗯，你的。”季云泽回着，他把挂在圣诞树上的卡片取下来，指着右上角一行她没注意到的小字，“林泠专属”。

    林泠愣愣地盯着卡片几秒后，视线上移，最终停留在那双含笑的眼眸里，“可我……我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季云泽：“没事，我准备了就行。”

    倏地，林泠想起了下午的玻璃饰品，她匆匆低下头打开包翻找着，手在摸到冰凉的玻璃时迟疑了下，接着拿出，递给季云泽，“这个是我下午做的，送给你。”

    “亲手做的？”季云泽接过，问她。

    “嗯。第一次做可能会有点瑕疵。”林泠说着，又连连补充道：“这不算圣诞礼物，等明天我再补一个给你。”

    季云泽端详着手里的东西，渐变蓝蝴蝶玻璃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闪着光，“很好看。”

    他垂眸看着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我很喜欢。”

    林泠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心跳漏了一拍，大脑空白。

    昏暗的室内，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

    不知是谁的手机突然响了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像被无限放大。

    林泠回过神，乱瞟的视线重新落在圣诞树上，她轻咬着吸管，感觉到脸颊上的热意比刚刚更甚。

    “有点晚了。”她说着，“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坚定。

    林泠点头，快速丢下一句，“我先出去等你。”便径直走出花店。

    再继续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呼吸不过来。

    一路走到楼下，彼此无言。

    林泠抿了抿唇，停下脚步，“我到了。”

    季云泽：“嗯。”

    她的圣诞树还在季云泽的手上。

    林泠抬手接过时，两人指尖相触。

    她拽着包带的手指稍稍收紧，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回去小心。”

    季云泽：“好。”

    林泠：“我上去了，拜拜。”

    -

    回到家，苏明玉还坐在客厅看电视。

    “回来啦。”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过来。

    “嗯。”林泠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坐下，“你怎么还没睡？”

    苏明玉指着电视，“还有一集，看完就睡了。”

    她眼尖，刚刚林泠进门时她就看到她手上的那盆树，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是圣诞节吧，和于青出去？”

    “嗯。”

    “买的那盆还挺好看的。”

    林泠没想到苏明玉会看到，她进门换鞋时就顺手放在鞋柜上，打算待会进房间时再带上。

    “不是买的，是朋友送的。”林泠解释道。

    反正苏明玉已经看到了，林泠干脆起身从玄关那把圣诞树拿过来。

    “这些装饰挺好看，送你的人也算有心。”苏明玉看着圣诞树，手指在棉花、榛果上摸了摸，“秋言花店。小季送的啊。”

    “嗯？”林泠一愣，她什么都没说，她妈是开的天眼吗，“你怎么知道？”

    苏明玉指着卡片背面，“秋言花店”四个字就印在中间。

    “嗯——”林泠挠了挠头，原来是在这露馅的，“是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