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他们可以,我就不行吗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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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鬼,一看就是现代鬼。m.ruxueshu.cc

    时恩赐身着一件休闲灰色外套,兜帽遮住了耀眼的金发,一双瞳仁剪秋水,柳叶眸浅若琉璃。

    那眸型与同父异母的宋乞相似,却勾魂夺魄,华美异常。见到了他的那双眼睛,很难有人能够移开视线。

    季不寄的心脏疯狂地在体内冲撞着、叫嚣着,他仿佛被这人摄走了心魂,露出了孩子般不知所措的神情。

    “又见面啦,季不寄。”他在唇边黏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语气甜美诱人。

    季不寄失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谁知道呢?”时恩赐莞尔一笑,激起季不寄一阵鸡皮疙瘩:“我只知道,我做鬼也不想放过你。”

    少年时期的时恩赐本是阳煦山立的性格,如今却变得阴晴不定,行事诡谲,玉质金相的好皮囊沾染一身鬼气。

    季不寄对着镜子连退数步,忘记了他实则在自己身后,直接贴了过去。

    时恩赐讶然挑眉:“讨厌我?”

    季不寄被他困于狭小的空间内,手足无措,他宁愿把这当成醉酒后的一场梦,祈祷自己赶紧醒来。

    然而对方注定不能如他所愿原地消失,时恩赐只会让他画地为牢。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很多想对我说的。”

    时恩赐故作委屈,拖长音调,撒娇似的凑近他,属于人类的鼻息打在脖颈,他撩起了季不寄的鬓发。

    “季不寄,你学坏了。”如情人般耳语着,他微凉的指尖一点点滑过季不寄的满耳配饰,肆无忌惮地玩弄。

    季不寄的耳尖敏感,迅速攀上一层殷红。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薄嫩的皮肉,勉强找回自我,偏过头去,以免时恩赐继续拨动那颗镶着小钻的耳链。

    对方若有若无地抚摸令季不寄感到抓狂,他们曾经兴许是亲密无间的,但也从未有过如此过界的接触。这种触碰不像是对死对头的,也不能是对昔日挚友的,他们现在的关系仿佛是一对床上纠缠厮磨的怨侣,过于亲昵。

    如今的时恩赐身量已不同以往,断交的四年给他的身高来了个跃迁,以前还比自己矮矮小半个头,现在却反超于他,能够轻易将呼吸打在他的脑袋顶。

    “太近了……”他垂眸低声道。

    他嗅到了时恩赐身上的味道,湿漉漉的、沾染着雨气,宛如在林中穿梭时撞落了草叶的雨珠,透露着森林潮湿的气息。

    地府还没有实现现代化建设吗?

    “他们可以,我就不行吗?”时恩赐玩弄着他的发缕,手指弄出挑逗性十足的动作,一圈一圈小蛇般缠绕着,富含磁性的声线柔和却危险:“季不寄,你好受欢迎哦。”

    季不寄蹙起眉头,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个讨厌的家伙所做的一切都令他不适。

    “时恩赐,你——”

    他正欲说些什么,卫生间门口忽传来一道脚步声,伴随着薛文芝独有的烟嗓:“小季季,你咋上这么久?忘带纸啦?”

    声音愈来愈近,季不寄猛然看向时恩赐,眸中乍现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心慌意乱。

    时恩赐倏然弯起了眼睛。

    “一会儿见。”

    他润泽的唇瓣一开一合,露出亮白的虎牙和粉嫩的舌尖,暧昧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季不寄看清了他的口型,时恩赐在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念的是——亲、爱、的。

    “我天,我可算找到这里的厕所了,这特么设计的谁能找着,怕顾客进来打炮啊?”

    薛文芝进入卫生间,看见季不寄呆愣愣地杵在水池台前,面色绯红,鼻尖冒着细密的汗珠,似乎是难敌酒意,连说话都软了些。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薛文芝啪叽一下拍到季不寄的肩膀上,大力揉了下这小子的头:“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

    季不寄满脑子只剩时恩赐那句“一会儿见”,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死了,你记得把我撒海里。”

    “你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薛文芝大惊失色。

    “不喝了,回去吧,我先上个厕所。”季不寄转身进了隔间,把门插上,只留薛文芝一个人在门口发懵。

    他在卫生间待这么久干什么了?

    晚上两人打车回去,正好他们顺路,一个住校门口一个住校内。夏夜闷热,司机师傅为图节省没有开空调,季不寄打开车窗,晚风灌了进来。

    他眯着眼睛,贴在窗边吹了会儿风,浸泡在酒液里的大脑再度艰难运转起来。

    时恩赐的表情,从何时起变得晦涩难懂了?

    他理应是金枝玉叶的少爷脾性,从不遮掩,更不会委屈自己的情绪,干净得宛如一张白纸,简单明了。

    车先经过湖西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