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你若有心去看,早便该知道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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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轻轻握住了人的指尖,沉默代替了回答。

    晚风从打开的窗户卷进来,揉进了些许屋内的血腥气。

    裴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到温玉肩上收紧。垂目对上人的眸子,本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见他眼圈泛红。

    裴瞻喉结吞咽滚动,阖目掩下眼底余悸,手臂环住温玉的后腰,将人牢牢圈入自己怀中。

    直至此刻,直至真真切切地抱着一个无虞的温玉,裴瞻才真正觉得安稳。心有灵犀者,从来无需言语多加。

    他们无话不说,唯独于此事,两人平日里都极有默契地避而不谈。

    裴瞻薄唇微抿,大掌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抚着怀里的人。垂首,把吻印在他的额角,再紧紧抱住他,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怀里。

    温玉埋首在裴瞻颈窝,攫取着他专属的令人安心、沉醉的馨香。

    他听见沉声道:“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你放心。”

    像是对他的承诺,又像是对自己的警诫。不见断井颓垣,亦不赏繁花如艳。到底隔着他自己都窥探不破的情愫。

    见温玉扭回脸儿来,裴瞻展眉,眼风抵他眸底,清凉凉扫过。好端端一双眼,连弧都柔软,却有他的倒影在里头沉,如坠一汪盈满了月的潭。

    温玉是难得糊涂,又像存着几丝伶仃的清醒,他欲言又止,说得寡淡,如叙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只低言一句,“休息吧。”

    裴瞻喟叹一声,没有遮掩,顺着人答道:“好,我陪你。”

    温玉有些吓着样的,眼角勾上几分怯意。蓊郁的高枝打了个倦颤,撒下一方暧暧的庇护,打出一对儿高矮成致的影。

    温玉眸内蒙上淡淡的热气儿,蒸泛出氤氲状。

    宽宽用作透些风的大袖里支出半截指头,微微地扯了他的袖子荡,身子从承月光的己处直倒在裴瞻背上。

    肖想了很久似,却抵不住失了知觉,体味不到滋趣儿。就这样,不由身却由了心地,被人打横的抱在了怀里。

    院里有竹,影正疏落。

    芳菲歇下,绿树阴浓,所谓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可青棠最恶酷暑,几日来避开人时总无精打采眼饧骨软。

    天际流光万顷,一户晴光点映着明丽灵俏的眉眼,斑斑落于荔腮雪肌。

    眼前的小碟缀上一朵杏花糕,仍散不去郁结,于是只拾起,抿了边角,禁不住哼笑起来。

    “果合欢,桃生千岁;花并蒂,莲开千丈。”

    他半阖目,渐低了声,怕是自个儿也不明白,难得糊涂,要说什么、想说什么。

    眼风掠过屋外红荷,托颔细细想来,谢芝不过是裴瞻的青梅旧好,也不过是那些万千魏紫姚黄中,最为平常的一枝。

    半路杀出个温玉,属实只是凑巧,勾起了裴瞻快要遗忘的情思。

    呢喃作慨叹,将荒唐念了千八百遍,生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冷着眉眼,他自个儿笑得东倒西歪。

    只是手上拿着的诗词看的未免已经乏味,青棠唇角堪堪挑拨出倨色,寒光惊啼彤鸟,一双细腕佩的银镯还玲响,眸却烨散。

    他从来懒看词,这人间文也怠惰,诗也无聊,乱吟花魂与鸟魂,不过多贪金玉软,如此庸词,无怪他不馈青眼相待。

    小夏从屋外匆匆进来,“公子,鹤公子回来了。”

    青棠整衣,束袖,倒悬了泼墨发,折一丝柳,枉系兰舟。

    到了偏房,就见鹤顷已带回一个身穿黑色短打的男人。

    “你就是吴勇?”

    “是。”

    “走吧,我带你去见裴公子。”

    裴瞻续有约莫十个时辰未合眼,红丝缠布眼白,臂腕也有些颤,心口汹潮还未退,抬头,就见青棠推门,只是眉上痣,桃花目,濯水潋滟,惑惑看他。

    “公子,有故人来访。”

    裴瞻蹙眉,若说得上故人的便也只是谢暥一人,这人前几日刚回了川蜀,如何再回来。

    “可有说姓名?”

    青棠看着人,眼尾微动,只道:“吴勇。”

    “谁?”

    裴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吴勇,除了谢芝身边的吴勇,他不知道故人还能是哪个吴勇。

    青棠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不禁扬了扬声音,“吴勇,吴副将。”

    温玉醒来时,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小雨,还带着蒙蒙雨气。

    他想起今日要带裴宵去看马戏,于是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路过后院时,恰巧的看见了鹤顷和陈元灿的身影。

    温玉本不想多做招呼,奈何那是一条最近的路,若是改道便要走许久,他刚走几步,便听见人的对话。

    “我原以为青棠就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挺有主意的。”

    “他也是凑巧罢了。”

    陈元灿哼笑一声,“我与吴勇只在军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