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1眼泪珍贵,一个人流,浪费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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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如晦的夜,猫却不妨碍来去自如,等到后半宿吱呀一声窗户响,小小的一团溜进来,弓起背,很不讲理地喵鸣,

    柳锦的眼睛和猫一样,带点儿冷意。

    冷肃彻夜,谢芝眉梢微动,蓦然抽身夜色,皎色如许。

    谢芝似是倦极,一双眼连带着烛火乍明乍暗,轻声一叹。

    “师兄,你知道的,这普天之下我最信你。”

    “当啷” 一声脆响,瓷杯落地四分五裂。

    眼见他拿起杯子又要往地下掷,连忙抬手拦下他的动作,道:“何必跟杯子过不去。这个再叫你砸了,我下次来拿什么喝茶。”

    抬头,见人的眼眶里再度盈满了泪水,柳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悲伤、脆弱、和面对宿命的无力。

    柳锦双眸定定地望着他,“你比那人好上百倍,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柳锦朝他笑笑,语气中带了丝诙谐,“杯子都快叫你砸光了,哪儿还有更多更好的杯子让你霍霍。”

    “这可不像你。”

    柳锦叹口气,“眼泪珍贵,一个人流,浪费了。”

    这话不中听,确是九加一的话,他一个人哭,自己伤心,他看着也心疼,可到头来仍是困在这里,无济于事。

    他从案上重新拿了两盏白玉茶杯,分别斟上八分满,一杯递给他,温言劝道:“顺顺气儿。”

    谢芝摇首,拈些笑意,“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过两日大概就好了。”

    见谢芝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柳锦也放心许多。

    他斜倚榻椅,眉间难掩倦怠。

    柳锦用手轻轻慢慢的遮住他蒙翳的眼。

    人间百载春消,无数的檐上雪下到喑哑,颇刻意地,拖着尾音从长渐短,“为何就是如此执迷不悟呢。”

    谢芝拂开他的腕,抬头是见人冷眸澈冽,唇色清浅,孤竹般直身挺拔。

    “真是可笑,之前我不珍惜,现在倒是怀恋了。”

    柳锦他瞧着面前人远山眉,双瞳水,悄声催醒无星夜,衬得周遭深沉的寂渐次活泛。

    他不容置喙地颔首,他知道谢芝如何言不由衷,藉端旁词欺瞒自己。

    他凝视着人,心下清醒澄亮似明镜,不过掩心神野望。

    “早点歇息吧。”

    谢芝抬头,见人面目却是总不确切,模糊隐晦,一团朦胧雾。

    此刻,唐突地,或说恰时地,答案自来。

    柳锦音泠泠,瘦劲骨指且冰凉。

    是了,他在盼着什么呢。

    他只觉霎时明亮,眼见受人掣肘,一瞬释怀。

    寂夜星霜于顶,欲言时无言,“睡吧。”

    近年关,诸事繁多,廊下丫鬟持灯笼杆,轻巧的挽转手腕,眨眼间取下了旧红栀灯,再悬上崭新明亮的灯笼。

    温玉牵着裴宵的热乎乎的小手,立在廊下看去,忽然听得‘啪嗒’一声,回头看去,是枝头的积雪压弯了树脊,纤细的枝干载不动了,颤巍巍抖着枯枝,叫雪色簌簌落了彻底。

    裴宵仰头看他,用稚嫩的嗓音,疑惑的皱着小眉头。

    “阿玉哥哥,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温玉失笑之余,替他紧了衣袖,才领他迈步入了院中,蹲下身子去捧一掌的雪,凉意沁上指尖,泛化的雪粒子沾去了掌心的温热。。

    “我给你做个雪球,赶明儿再让你哥哥给你堆个雪人。”

    看裴瞻把手戳进绵软的雪地,又忙不迭的伸出来,放在嘴边呼呼,弥漫起奶香的薄雾,使人不禁柔和了眉目,把捏做的雪球递给人瞧。

    裴宵新奇的摸上小雪球,一阵儿笑语倾泄,孩童的笑音最富感召力,于是温玉也发笑,颤的不停,

    他松开手心的雪,站起身时,看裴瞻已经走了过来。

    “哥哥!您来了!阿玉哥哥说你要给我堆雪人。”

    裴瞻笑着摸了摸人的脑袋踩着咯吱响的碎琼,走到温玉跟前儿,替他掸衣,软软的噪。

    “我给你也堆一个。”

    温玉笑意未平,极是欢愉的,仰起盈润的双眸。

    “好。”

    不知不觉,已是暮色沉沉,雪人也堆好了,映着温玉眼睛总明亮,看着极灵动。

    温玉很轻声地笑,“子瞻真好。”

    红阳正在燃烧。

    温玉再开口却是轻轻的一声:“子瞻。”

    盼着自然是笑的开心,将玉簪放入他手中,瞅见一双手白净纤瘦,骨节分明,竟是与这玉簪极为相配。

    裴瞻凑近他,与他四目相望道:“原来便是定情之物。”

    温玉想,眼前的人该是偷尝了新酿的梅子酒,诱得人间春光轻轻跌落,让他甘愿吻过他眼尾锋端。

    裴瞻不禁捏了捏周嘉树的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