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在下谢芝,裴公子的故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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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光照进屋里,温玉瘦瘦小小的身子拉出长长的影子,伴着烛火跳跃。
他正为裴瞻糊着兔子花灯,甚是可爱。
裴瞻笑道:“你为了做了这么多,够了。”
温玉唇瓣微动,小手攥紧了一盏兔子灯,他揉了揉羞红的脸,望向郎君清澈的眼眸又忙的躲闪。
“不够得,苏大人说得祈愿得做十盏灯才行。”
裴瞻低低的笑道:“好,都依你。”
烛火通明,月华罗襟,温玉散了发,只用红丝轻轻挽起,裴瞻又靠着近了些,替他将这周遭的寒风挡去。
“阿玉。”
裴瞻摩挲着掌中的花灯,幽黄的光从层脊泻下,再将背对着背依存的身影斜斜拉扯,再轻轻唤他一声,是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温玉偏头,却见裴瞻执起他的手,替他系上红绳,红绳上的铃铛清脆,他又将自己的一缕发系在他的尾指上。
他红了指尖也红了眼睛。
温玉半抬起眸,他从未这样好生看裴瞻,将那眉山眸海,都描绘在心上,他趴在他的膝上,像是个稚嫩的孩童,对着他说道:“子瞻,谢谢。”话未说完,就被裴瞻打横抱起,道:“长夜漫漫,糊着花灯做什么,不如我们做些其它事情。”
裴瞻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突然不希望裴瞻这么精神了。
第二日,温玉迷糊着醒来,幸好昨日裴瞻未太过分,自己身上也还舒坦,正欲下床,裴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道:“阿玉怎么起的这么早?还有力气?”
温玉愣怔了一会儿,才领悟他的意思,面庞乍红,裴瞻见他这可爱模样,碰了碰他的鼻尖,道:“看来话本子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浑身无力……”
裴瞻说荤话自是出口成章,不害臊的紧,见温玉被逗得不行,转又道:“我们等会儿去看戏,好不好?我想与阿玉一起。”
两人收拾妥当,用了早膳,刚踏出府门口就被鹤顷碰了个正着,笑问:“二位去哪儿?”
裴瞻眯了眯眼,“你一大早又往哪儿跑去了?”
鹤顷晃了晃手上的吃食,“买了点酸枣糕,昨晚喝多了,醒醒酒。”又把怀中纸伞扔给他,道:“看这天要下雨了,早点回来。”
民间的早市总是热闹得很,一派生活气息。
温玉来到一个包子摊前,咬一口虚软软的白面包子,里头葱碎混着肉沫露出来,极为欢喜的吃着,连腮帮子都鼓的满满,末了擦拭了嘴边的油水,吸一口远处传来的香气。
“阿玉闻一闻,是桃花酥。”说完就牵着温玉灵敏的挤过人群,穿梭在京城的繁华之中,这是他幼时做惯了的,此时为了自己的喜好奔波,面上笑意真挚。
裴瞻顿住步子,仰头看见的是遇仙楼的牌匾,京城里有名的戏楼,他一掂手里的钱袋子,拉着气喘吁吁的温玉迈进了楼里,有小厮笑着迎上来,指了指二楼,道:“两位赶巧了,现下好戏还未开场。”
两人上了楼,裴瞻低头瞧一眼底下,来往的人群与楼下的风光,皆纳入眼底。
他先点了桃花酥,再要了几壶酒,几份小食方罢。
温玉就在一旁歪着头打量他。
他想,我的子瞻,积石如玉。我欢喜他,欢喜极了。所以他偷了我半边的智,我也不恼。
迷迷糊糊中,戏已开场,他只听着一句,道可道,非常道,他隐约想起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曲名,斜斜倚着裴瞻就蹙起了眉。
裴瞻见他这样,已经知道他所想,笑道:“戏台子上,唱的是单刀会。”
宋沉瑨将那桃花酥推到他的面前,嬉皮笑脸,欢喜雀跃在眉梢,全然没有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
温玉把玩着他的手指,笑着夸他道:“当然是子瞻最聪明了。”
裴瞻亲了亲他的指尖,正要掀恋去看外面的场景,忽的听见外面有声响。
他蹙眉,自己不曾请客。
“是谁?”
话音刚落,便听见声音,“当然是故人来访,不欢迎?”
温玉便眼觑那来客,见其质自华,寥寥数语间不减书卷气,顿时心生敬意,只觉山巅长风凛冽,吹不散一缕墨香。视线扫至一处,他却是讶然一片叶支零, 堪堪挂于襟前,横生一点绿意,凭空显突兀。
“子瞻。”
谢芝的尾音至此戛然而止,未作他想,只消两指一拨,便掷那枯枝于地,又顺手掸落叶片,笑道:“倒是让这位小公子见笑了。”
谢芝扬起下巴,朗声道:“在下谢芝,裴公子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