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在下谢芝,裴公子的故人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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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摸了摸人温度不断上升的耳朵,道:“嗯,我也是。”说着摸了摸人的手,“怎么这么冰?”
苏昭原想将手抽离,又将松动作滞住,便由他握着,“大概是窗户没关牢。”
齐景转身去沏一盏茶,茶香清冽,与他身侧萦绕的丝缕梨花香交织,让苏昭忆起少年时,赌书消得泼茶香、只是当时当寻常。
齐景为他添上一杯热茶,苏昭接过,喝了一口,踌躇着道:“你不必总这般费心挂念我。”他的话顿住,试探望他眼底,欲读出他情绪喜怒,末句语气渐弱了些,终是续上,“你这是娇惯了我。”
琼窗烛影深,映笔下浓墨涸作团。
青玉案上影斑驳,犀香生烟,照着齐景面如冠玉,眸中逐渐清明。
袅袅青烟下,齐景见人眸中的忧思嵌落下。
“在担心什么?”
苏昭摇了摇头,“我只怕太后知道了,事情就更难办了。”
“有我在,你无需担忧这些事情。”
“况且,分明是怕你想我,我才屈尊前来。”
他仗着苏昭嘴皮子不大利索,好赖话都给一把说尽,分明是自己先缠上的这人。
说着又让人等着,自己要去取件东西。
他最后送来这只小狗。
通体都黑,刚抱来时只呜呜咽咽地叫,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认黑白。
齐景将这粘人的小玩意儿塞给他,说他这太冷清,给他添点“人”气。
说完他自己都笑,撸了撸小狗的头顶毛,将它们恶作剧似的通通竖在小脑壳上。
他打了个呼哨,胸前贴着小狗热乎乎的后背。
苏昭摸了摸狗的脑袋,只道:“像你似的黏人。”
“我比它可黏人多了。”
齐景拍一拍手,那小狗便颠颠地窜下来,跌跌撞撞地想要凑过来扑他,齐景存了坏心地逗它,乐此不疲。
“雪要下大了。”
苏昭换了身锦衣,仍着牙白衫。
近察,齐景才觉岁月纷纷,似乎苏昭长了身量,眉目也英挺,又或许他是很久没有仔细端详过苏昭的眉眼了。
“裴瞻,是不是回来了?”
“嗯。”
齐景笑道:“只是现在不方便去见他。”
苏昭在一旁不做声,憋闷着,胸膛起伏,竟咳一二声,齐景慌然端盏递茶,要加裘。
苏昭忙挥袖止了,只咽几口茶顺气。
一时疲极,以手支额,竟不知旧疾入骨,身不比败柳,败烂至此。
是以,半晌才端身抬眼,见齐景明眸如莹,他悠悠一叹,自谴心中妄念浊意,只道:“大概是受了点凉气。”
齐景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先休息吧,我见了裴瞻便回来陪你。”
帘外雪重重,温玉尚未清醒,还余三分泪眼。
裴瞻摸了摸人濡湿的额头,“睡吧,天还没亮。”
一番折腾,温玉倒是乏了,他点点头,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裴瞻听着人微弱的呼吸声,披了件外套起身。
檐上云隐住了月,烛火湮灭在潇潇的雨中,裴瞻倚窗而望,所见不过墨拢天地,徒增忧思。
五味杂陈覆了他一池静水,似有数年来,他再未观过这京城的皎月。
他的背脊却挺的笔直,轮廓隐在暗处,教齐景看不真切。
齐景行过婉蜒回廊,靛青色宝相的袍子,扬在风尘里,称他白玉般的面,透出如刃的冷峻。
裴瞻见到他,笑意烧上眉睫。
“臣裴瞻,参见陛下。”
他躬身俯首称臣,敛去张扬的眸光,鸦睫低垂着,尽是恭肃。
齐景的衣袍明晃晃地刺他双目生疼。
“不是你的错。”齐景轻描淡写地揭过。
裴瞻只皱眉淡声,“陛下。”
齐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日便回去看看吧,颂阳还在等你。”
裴瞻只勾些笑,让面色好看,半晌才沉吟道:“好。”
“只是万事珍重。”思及此,齐景朗声道:“想来今年的元旦,来得及共将军佳期。”
裴瞻是带着人悄悄回来的,彼时府里还没有多少下人,他想着先带温玉回去休息,却不想看见了颂阳。
颂阳讶然望他一眼,上前,近观他眼眸,“将军回来,也不写封书信告知。”口吻不咸不淡,又要揭过。屈指敲椅,要转话锋,“若先去见了温玉?”
颂阳心中郁郁,敛着眉,却又强撑些笑,“回来就好。”
裴瞻疏离的点了点头,而后牵着温玉就去了后院。
温玉眼里是清凌凌两记杏水明澄,他去望湖漪踟停的灯,一捧璨目的烟火也尽然弥落风中,团领绒绒,遮掩住纤瘦的小颌。
月儿高高挂在梢头,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