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5充其量传个太傅大人与陛下兄弟情深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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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红了耳朵,“还在外面呢。”
“走,带你去鸡鸣寺。”
飘飘洒洒的雪花落满了青丝。
姻缘树前派红绫的小沙弥如今已成了穿着绯衣的师傅,慈眉善目,身上镀着佛缘的清晖。
苏昭惊讶于这师傅仍记得他,也得了句问候,师傅见他身边的齐景,便已知道苏昭已经放下了。
他犹记得,那日苏昭来时也是下着小雪。
“苏施主,许久未见,今日也是前来求愿吗?或是为了修行。”
他合十行礼,面容仍姣好,带着幼时从未有过的如水沉稳,眉目间存了敬意。
“不为求愿,亦不为修行,我心若静水,却是红尘未断,不敢扰佛祖清净。”
苏昭垂眸掩去纷扰,却是又得师傅一句劝言,“似静未静,将断不断。佛曰,求不得、放不下为苦。施主该做舍离。”
回忆戛然而止,苏昭无言语,望着那师傅的背影,静立良久,如今他已再的寻不到幼时求姻缘时心心念念系上的红绫。
犹记那时暗思已生,看见齐景,便想到了书中瞧过的一句诗,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年少的他却忘了,自己原就不是燕,只是雨水里绽在山麓的一株迎春。
与齐景分开的那段时日,他便盼春,盼来年,盼他斗笠扬扬,吹落枝头红玉。
那夜他做了梦,梦他状元及第,还乡昼锦,十里长街去迎,铺了漫天的红。
与他并肩的,是齐景,是不过人海菽粟,怎么够,也够不到檀郎新衣。
醒时,他将那玉珏,藏于心口。
他少时寡言,因为身体不好,一直被关在家里。
那日他终于得了父亲允许进宫参加宴席。
看见了齐景,宫里最熠熠生辉的明珠。宫里人都说他模样瞧着欢喜、口齿生得伶俐。
父亲也让他多和太子殿下接触,说太子殿下生性有些清高孤傲,难生亲近意,不过苏昭也并未在意。
可苏昭自第一眼见他,便倾了心,而他其实也并非第一次见他。
十六岁那年冬天,大寒。苏昭看见齐景凉亭里睡着,抱着肩,小脸冻得通红,着实可怜。
他迟疑片刻,还是进亭替他披上了滑落的湖缎云裘。没想到他倏的惊醒,随即阳春三月桃花面,目光似藏火,烫了苏昭半边脸。
那时檐外竹珊珊,苔滋墙篱斑。
这些年来,苏昭学遍了揣合人心的本事,唯独将他干干净净地藏在心里,沾不得半点腥秽。
齐景也依旧是长安最明艳的。
苏昭想,他弯一弯唇是会溺毙风雨的。
一树又一树的梅,一朵又一朵的红,在那后院里格外耀目。
暗香涌动,掉来一瓣儿红艳落在齐景的肩头。
苏昭目光落在人身上,“齐景你真好看,我若不识得你,见着你这谪仙样貌定是要先拜上一拜。”
眼里映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扫他愁云,展他眉目。
苏昭握着他的手,“我们走吧。”
齐景笑道:“不看姻缘?”
苏昭也笑,笑他明知故问,“姻缘已得,无需再求。”
齐景亲了亲人的脸,双眼瞥到出入寺中的香客,便咽喉,拧眉,他目光逡巡于人群,忽然见一道身影从眼前掠过,又兼之鸡鸣寺人流众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里很快便跟不上步伐。
他抿唇加快脚步,却不想拐角忽然便是一撞,齐景微微曲腰,按住额头揉揉,再抬眼,只道:“抱歉, 抱歉!”
他一叠声道,竟然在这时候撞着人,还把东西撞掉了,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只顾着帮人先捡起香料。
“没事吧?有没有被我撞到哪儿?”
那人摇了摇头,径直离去,齐景恍惚一抬头,却见一人朝着他走来,惊呼出声,“陈元灿!”
陈元灿抬眸,看见齐景,他也是微微一愣,而后掌心亦使力攥紧紧随着的尤桑。
苏昭见齐景快步过去,第一句便是问道:“裴瞻,还活着吗?”
陈元灿摇了摇头,侧脸上的伤疤已经结痂,看的让人心惊。
“对不起...我没能把他带回来。”
似乎是已经成了定局,几人对视无言,苏昭倒是注意到了尤桑,可以说他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尤桑,只因为那一双带着点蓝色的眼睛,和温玉有些相似,只是温玉的颜色要淡一点。
床帏里罗纱慢掩,温玉原本就是纸糊的身子,秋日里贪风凉,只开了半扇窗,晨起浑身就烧起来,比在热锅上还甚,好在花了点时间体温降了下来。
只是在这安心静养里,总觉着有点难过,整个人都懒怠卧在床里没什么精神。
往日里生病,裴瞻无论怎样的繁忙,都要来递话来问平安的。
他高热刚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