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裴瞻,求求你,快回来吧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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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瞻眼底寒光微现,咬牙吐出一字,“滚。”

    谢芝支着下颚歪头瞧他那副虚弱样子,眼睛弯成月牙,似是狐狸。

    “没想到你都这样了,还能这么有戾气。”

    “我和你,真的回不去了吗?”

    谢芝倚在他的肩头,轻声如是说,这句话念之涩苦,谢芝伸手覆在他的掌心,以期能递去暖意。

    现在大抵是安宁的日子里,才得以盼此片刻温存。

    见到人,他是欢喜的,却也是惶恐的。

    或者,只想,多爱他一分。

    抬首,看星月舒朗,是吉兆。

    “五星同色,天下偃兵,百姓宁昌。”

    冷风凛然,裴瞻沉眸凝思,听见这句话。

    他收敛肺腑的咳嗽声,将双目缓缓与那人对视,却刹然没有鹰鸷之气,他双瞳放大,好像被什么所震慑,竟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裴瞻干咳了几声,视线有所避让,掌心也不断攥起背于身后,声色明显有些不自在,他尽力将自己说服后,将视线与他所平视。

    裴瞻的眼睛停留在对方脖颈处的香汗上,他立刻打断了头脑里某些不该有的想法,剧烈的侧过头去咳嗽起来,把要说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裴瞻的秉性他还是知道的,那副欠揍语气不过是故意激他,这种事他平日就爱干。

    他是谁,谢芝,可不是别的阿猫阿狗,没那么好忽悠。

    他抓住人的手腕就要把脉。

    “别挣,给你号脉呢。这次没有银针,大可以放心。”

    不对劲。

    正常人乃至病患者的脉搏都不会沉细软绵,这样倒像是弱脉,气血不足,元气耗损,他不是裴瞻身边的跟屁虫自然不明白这几天究竟去了何处,面上嬉笑消融,落下把脉的手并没有立刻去替他抓药,倒是逼近问了句。

    “你的脉象怎么回事,这般虚弱,不似正常男人,也不似风寒。”

    “不用你管,反正我迟早会死在这里。”

    裴瞻眼里似是藏着汹涌澎湃的赤焰,要彻底猎杀眼底所有魑魅魍魉,混沌而清醒,慵懒而自信,这本就是少年挥洒方道的快然意气。

    谢芝攥紧手心,双目微阖,他沉沉一声叹息,将那空荡荡的苦意统统一口咽下。

    “我好好跟你把脉,你吼什么,我又是那里惹了你,也不见你对别人这么易怒的,看我不爽直说,别这么弯弯绕绕。”

    裴瞻微微咳嗽了两声,雪睫微覆双瞳深邃,他阖眸沉吟,最后将眸色投向谢芝,声色平静而干脆。似是故意说与他人侧听。

    “吾闻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可惜,某非食入家财之硕鼠,若当真出于地府,某必躬请以唯之。”

    他冷冷看着人,声色带着格外瘳人的压迫:“若但为凡夫俗子,当三族者,皆先黥、劓、斩左右止,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

    裴瞻抬起冷眸,眸底寒光与谢芝相接,其威压霜寒,似碾压这浊世所有灰尘,“你又当如何待此鬼? ”

    谢芝唇角再次扬起时,却早已夜淡人凉。

    “裴瞻,有我在,你是不会死的,我不同意。”

    好心给他看病,竟是要受这般教训,还以荒谬称其言语,只是以裴瞻看来,这谢芝今天就是跟吃错了药一样。

    他笑道:“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都不是善茬,谢芝勾唇,“裴瞻,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离开燕州,离开我身边。”

    今年冬天的风来得迟,又泛着吓人的生冷,所以温玉酷爱来春,桃枝娇艳时,拂着和暖生风,替眉梢渡上一轮艳色。

    温玉抬头,入眸是熟悉影。

    原本缩在苏昭后方的裴宵看见他,连忙抱着茸茸冲了过来,雪天路滑,险些摔倒,惹得人发笑。

    裴宵粉雕玉琢,小脸圆润,黑白泾渭一双眼,眸里呈着粼粼水光,好是惹人怜爱。

    温玉也不知道璟宫里头有什么好去处,只牵着那稚嫩的小手四处晃悠,秉着走哪算哪的想法,岂知无心倒是促成了另桩悲事。

    本是平坦路,岂知拐角有碎石在路旁,裴宵踉跄,一双膝磕在石子上,娇肤破皮,隐隐见红,只听得小人哭嚎。

    温玉心下无神,忙扶起人,他环着周,也没见的人,只得先带裴宵去处理伤口。

    裴宵擦着眼泪,知道温玉想安慰他却说不出话来,于是努力把眼泪擦干,止住了哭声。

    他细细攥上温玉那锦棠绸的衣角,只笑着叫他,“阿玉哥哥,阿玉哥哥。”

    温玉将人抱在怀里掂了掂,只是嗓子依旧有些哑,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而后摇了摇头。

    裴宵摸了摸脑袋,道:“阿玉哥哥不能说话吗?”

    苏昭走过来,蹲下轻声道:“你阿玉哥哥暂时不能说话,要保护好嗓子哦,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