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0是我乱了,你又何尝不是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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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景与苏昭本是在缠绵温存,忽的外面传来小太监急促的声音。

    “怎么了?”

    苏昭思虑片刻打开门,就见小太监跪在地上,道:“陛下,温玉公子出事了。”

    齐景蹙眉,“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玉公子被发现冻倒在雪地里,今天早上才被发现,如今已经叫了太医过去查看了。”

    苏昭扯了扯齐景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去看看吧。”

    一时齿冷,凝噎难语,腥甜塞在喉头,温玉偎在被子里,瑟瑟抖个不停,含混不清地唤,娘,冷,阿玉冷。

    苏昭只觉得心下酸涩,手握住温玉那冰凉的,顫抖的,瘦骨嶙峋的手。

    齐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断了他的思绪。

    “今日倒是第一次见你这般伤感。”

    “我只是记起了当初净柔生病的事情,也是这般爱说胡话。”

    雪花不停飞舞,温玉堕入一片迷蒙,飞花儿般在将军府的幕幕,漂浮在我眼前。

    裴瞻那样好看,皎如玉树临风前,执着他的手,轻轻笑道:“阿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雪珠子斜斜飘着,脚踏在地上,钻心的冷,温玉颓然委坐在地,泪眼婆娑中,瞧见裴瞻眼神中满溢的慌乱与心疼,他的手微微抖着,却紧紧抱他,仿佛自己是他毕生不可再得的珍宝。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阿爹,阿娘,我想回家...

    天寒地冻,风雪砭骨,裴瞻将他渥在怀里,任凭寒风呼啸,吹得他脸颊通红,眼亦是通红。

    朦胧之间,能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抚着他的额头,就像幼时生病,阿娘怕他生热,亲手查探。

    一道低沉的声音,“温公子怎么样?”

    “回皇上,温公子是在外受冻太久,又加五内郁结,气血攻心,一时才会厥过去。”

    “只要好好疗养,按时吃药,嗓子便无大碍了,不提便可恢复。”

    “切记不可忧思过度,劳神伤身。”

    苏昭叹了口气,如今裴瞻生死未卜,怎可不忧思郁结。

    “嗯,你下去吧。”

    太医弯腰作揖,道:“微臣告退。”

    昏鸦在牖外哀哀地叫,又好似在他耳边,拯他出梦,使他转醒。

    彼时神思尚不清明,只清晰地感觉到脖颈与脊背上,都布满了一种滑膩的冷。

    宫女又捧了浸过热水的盥巾进来。

    苏昭笑道:“你醒了?”

    温玉蜷在帐子里,随着他的呼吸飘摇起伏。

    他困极,累极,满身的酸涩难言。

    温玉嗽了声,牵着嗓子钝疼,那疼绵延下去,倒反起一脉苦,腻在喉间,盘亘不去。

    他似乎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小宫婢看着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可怜,道:“你昨日咳了半宿,定没歇息好,没关系的。”

    苏昭只觉得颈处却有温热,他顺势拉过人的手,以作宽慰,旁边的齐景却是看的醋意大发。

    温玉颤抖地、隐忍地哭着,怎么办,他还没有等到裴瞻,自己却不能言语了。

    苏昭叹口气,接过婢女手里的碗,小盏里雪梨剔透,百合郁白,瓷勺一搅,零零碎碎地响。

    “用点吧。”

    温玉顿了顿,最后含了几匙吞下,齐景蹙眉拿了枇杷膏来,乌黑的汁子,如常饮毕。

    “谢...谢谢.....”

    温玉的声音纤弱又细小,像是一团将熄未熄的烛火,说完这话仿佛已经力竭,腥气呛了满嘴,艰难吐息,他的尾音提的颤颤巍巍,摇摇欲坠,齐景一双眸冷涔涔的望向他,忽然觉得也许把温玉叫进宫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温玉喝完药,苏昭又嘱咐他好好休息,随后带着满脸醋意的齐景离开。

    温玉看着头顶的织花帐子,却再无困意,他披了外套坐起。见冬风卷着婆娑的叶儿,轻轻的落了窗棱上。

    温玉衬着腮,便又思灼着晨起的那碗苦仄汤药,顿时要泛起涟漪来,心下又是难抵的涩。

    他看着窗外,只觉得那玉阶可真多啊,像是没有结尾似的。殿内灵香弥漫,青鸾绕珠,他便晃荡着乱瞧,生是我的心仪郎。

    香炉升着徐徐的烟气儿,映着那框里栩栩的一双蝶,氤氳着要飞出来似的。

    温玉觉着熟悉,细细地瞧着,才忆起来,这画他曾曾经在裴瞻书房看到过,是极其相似的一副画。

    他看着那宫墙高高的瓦,手里的簪子冰冰凉凉,触到指尖,忍不住要打个寒颤。

    “子瞻....”

    在空荡荡的殿里,温玉嗽个不住,低伏着身子,费力地喘息。

    他出这两字,只觉心下翻涌酸涩。

    斜阳渡着绛红空娄的窗子,洒下繁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