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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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谢折悬冷不丁道:“万一你死了,有名字给你刻墓碑。”

    越桑从碗里抬起头,兴奋地含糊不清道:“能让阿悬写墓碑可赚大了。他写字很好看的。”

    青葙早就适应这群人说话的奇奇怪怪,她将名字告知,补充道,“是一味极常见的中药名。”

    “清肝散风,明目退翳,是味清爽的好药材,”钱圜打趣道,“不过青葙草喜暖,耐热不耐寒。我看姑娘你却是耐寒体质。”

    青葙知道他说得是昨夜墓中,她那副落汤鸡模样。

    “世间冷暖,岂能由人,”她笑了笑,“不过适者生存而已。”

    如果她只是一株青葙草,她要在春天发芽,夏天开花。有粉色的花,也有如麦子般坚硬的茎。

    她要依偎在娘亲那棵大青葙草的怀抱里,永远温暖,永远摇曳。

    ——

    光头男大步流星走在长廊上,迎面遇到往客房送菜的女婢。

    他伸出手就要摸对方的下巴。

    女婢往回后退两步,忙低下头:“大光哥,请,请自重。”

    光头男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想到这是在府内,遂只好作罢。

    “真把自己当碟菜了。”他啐了一口,露出大黄牙,“大光我跟着少爷吃过                                                的好东西,不比你这小身板强?”

    婢女闻言,似乎想到什么,身体发抖地更厉害。

    “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少爷?”

    “少爷陪夫人去神女庙祈福了,还……还未归来。”

    “行了,话都说不清楚。送菜去吧。”光头男注视着婢女飞快走远的背影,心里也摸不准那几个道士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招摇撞骗、混吃混喝的。

    死的这七个弟兄都跟他关系不错,这是最让大光介意的一点。老爷觉得不过是死了几个护卫,不算什么大事,不准报官也不让声张。

    可他大光也是护卫,还是护卫头子,谁知道这倒霉事哪天就轮到他了。

    “有鬼,一定是鬼作祟。”他盯着这硕大宽阔的庭院,觉得哪都不安全,哪都冒着一股邪气。

    ——

    吃人嘴短,朱府的盛情款待让青葙舒心顺意。吃饱喝足后看府里一块石头都觉得好看。

    下午,她出门逛了一圈,直到傍晚时分才往回。

    傍晚,台州城被温柔暮色笼罩。夕阳如同熔金,给道路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一阵浩大急促的马蹄声将碎金碾碎。

    青葙循声望去。

    两辆派头十足的马车从街道远处驶来,几十个家仆在前方开道,大声嚷嚷“让开,让开。

    百姓们一看都忙不迭地自觉往路两边靠。一位老人慌慌张张地避让不及,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青葙一把将老人扶住。

    马车停在朱府门前。一个纨绔般人物掀开帘子,迈着长腿走出来。他身着华贵,一袭锦衣绣袍,袍服宽袖长摆,行走间偶有流云般轻盈的褶皱,映衬出风流倜傥。

    这应该就是朱家少爷。

    朱少爷使了个眼色,他乘坐的这辆马车便继续向前,绕后门入了朱府。

    他自己走向另一辆马车,伸出手扶里面的妇人,一边:“娘,我半路上就已经吩咐厨房晚上给您炖燕窝,您看您最近操劳的,在神女庙恍恍惚惚被香灰烫了手指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儿最心疼娘亲。”朱家夫人由他搀扶着,她年过五十,声音仍甚是娇柔,双目慈爱,纤纤素手拿着一块手帕,给儿子拭去脸上汗水,忽然发现他脖子上的红印,心疼斥道:“你这脖子是不是那小贱蹄子咬的?”

    “娘,”朱少爷不以为意,古怪地笑道,“性子烈的才好玩呢。”

    “别玩得太狠,小心身子。”母子二人说着迈进府门。

    夕阳柔光,府衙辉煌。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唉,又是哪家好姑娘,糟践了糟践了!”老人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

    “姑娘,”青葙不解,“老人家,哪来的姑娘?”

    路边卖菜的小贩一边收拾摊位,一边插嘴道:“喏,那辆绕到后门的马车里,还有个姑娘。”

    “这是如何得知的?”

    “那朱家少爷每次出门,总要强抢民女。从前是光明正大地抢,后来出了个事,就这么偷着带进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