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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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阁废柴三小姐》 

    听了老人所言,青葙心情沉重地回了朱府客房。她本想将所见所闻告诉钱圜等人,却被一位婢女告知,“道长们此刻都在东院,让我嘱咐姑娘您就留在客房,不要走动。”

    东院住着老爷少爷,也是夜间巡逻之地,想来钱圜等人正“守株待兔”。

    下人及客房都在西院。

    一轮明月照着屋里亮堂堂的,窗外树影重重,同往常一般。

    青葙环顾四周,发现屏风中央贴着一张黄纸符箓。她想起那个身着黑衣、说起话来总是冷冷淡淡的少年。

    细细端详,见他的字迹不羁,不循规蹈矩,却自成一体,墨色深浅不一,重若崩云,轻如蝉翼。

    灵,灵动。

    这是他的符箓给人的第一印象。

    青葙不懂敕令,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每一笔都灵性十足。

    她记得李观棋说过,符箓一道最重天赋。不知道这位谢折悬的天赋如何,算好还是差?

    啊,李观棋在千机学宫还好吗。千机学宫的人会手语吗,有人会倾听他吗。

    月亮慢慢移动,倦意如涨潮般袭来,青葙坐在床边等消息,半睡半醒般感觉到一阵冷风拂过,又好像有人尖叫了一声,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准备关窗户。

    窗边树影下,倏而站着一个女子。

    她没有瞳孔,只有眼白。歪了歪头,直勾勾地盯着青葙。

    睡意惊没,青葙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湿透。她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右臂好疼。

    发热滚烫的疼,快要将她整个灼烧。

    屏风上的符箓隐隐散发出金光。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青葙移动视线的刹那,窗外的女子已消失不见。

    青葙鼓足勇气,对门外人道:“谁?”

    “谢折悬。”

    确实是他的声音。

    青葙拿起一把桃木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那个光头死了。”谢折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警惕的眼神,“你来看看。”

    “好。”

    ——

    月光如水,洒在开满紫藤花的长廊,庭院宁静得仿若梦境。

    谢折悬与青葙并肩而行:“桃木剑,你下午买的?”

    他个子高,身材修长,一身黑衣,像符箓上的一滴墨。往日锋寒的眉眼却被月光笼罩着朦胧,有种不真实的反差感。

    青葙抱着桃木剑,乖巧地点点头,“辟邪壮胆。”

    “要用公鸡的血浇剑,才有辟邪的效用。”

    “真的?”

    青葙想,他的嘴角好像浮现了一丝笑意,但连那丝笑意都有种冷淡的厌世感。

    月光与紫藤花影交织一起,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好似一幅流动的画,每一次微风吹过,画面便轻轻摇曳,变幻出不同的景致。

    青葙真诚道:“屏风上的那张符纸是你贴的?谢谢。”

    “没什么可谢的,”谢折悬回答,“你是跟着我们到这里,你的安全我们自然负责。”

    紫藤花瓣飘散,轻柔地落在他的肩上。但他的步伐没有片刻停驻。与他走在一起,总有种若即若离感,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随着这些花瓣一同飘远消失。

    “说起来,你们不是在东院跟着夜间巡逻的人吗,”青葙疑惑,“为什么是那个光头死了,他不是住在西院吗?”

    “嗯,”谢折悬语气没有因为死了人起分毫波澜,“人算不如天算。”

    钱圜几人本在东院,跟着夜间巡逻的瘦干男,可是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任何异常。瘦干男在他们的示意下,甚至壮着胆子在湖边溜达了一圈。

    直到子夜时分,西院里骤然传来一阵“啊”的叫声。

    三人对视一眼,朝着叫声来源奔去。

    东院与西院相隔甚远。

    谢折悬捏了一张瞬移符,第一个赶到。

    光头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全身没有外伤。只有颈部明显的淤青痕迹,如同恶鬼的手印。

    他的面部因窒息而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双目圆瞪,神色错愕又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谢折悬靠在门边,“杀他的人也不见踪迹。”

    青葙环顾四周,窗户开着,凶手也许是跳窗跑了。

    “杀他的不是人,”越桑歪了歪头,认真道,“也许是鬼。”

    瘦干男一个大老爷们吓得直往钱圜身边躲。

    这谁能不怕。

    他是最近才被卖身进朱府的,认识的人不多,大光哥算一个。

    大光哥多鲜活的一个人,下午才跟他说让他晚上巡逻,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三个修士在,安全得很。

    晚上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