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乐咏忙于拍摄工作的时候，桑承安去了F县三中的新校区图书馆。

    这间图书馆规模不大，藏书也不多，或许正因如此，所以不像大学的图书馆管理那么严，住在附近的居民们有空时都会过来逛，也不需要特别的身份证明。

    桑承安原本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来翻图书馆的报刊角，想看看有没有旧报纸。没想到还没找到他想要的十年前的报纸，倒是先见到一个意外的人 －－江阳荣。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会在校图书馆见到桑承安，脸上的惊讶完全掩饰不住。

    而且就桑承安观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江阳荣甚至想转身就走。

    只是最终理智战胜本能，让江阳荣忍住了没挪动，还能对桑承安微笑致意：“真巧。我还以为桑先生你特意来探班，这个时候应该在片场看小姜的演出……今天下午是他的重头戏之一，错过挺可惜的。”

    “唔，他今天拍的这段，我陪他对过戏，相信他一定没问题，所以我就想随便在附近逛逛。”答完，桑承安反问：“倒是江先生，今天没有要拍的场次吗？我记得你是第一主演……”怎么也闲到来逛图书馆？

    “我今天要拍的都是下午场，现在还有些空，所以稍微调节一下情绪。”

    “在自己的母校里拍刑侦类案件感觉是不是有点奇怪？”见江阳荣面露疑惑，桑承安补充道：“我从乐咏那儿听说的。”

    想起自己的确对姜乐咏说过，江阳荣点头承认：“感觉是有点奇怪。尤其……”

    “尤其这所学校本身就还有一桩悬案未破？”

    江阳荣：“……”

    才刚跟桑承安聊了没几句，对方就屡屡猜中他想说的话，这样的发展让江阳荣暗暗心惊，甚至有些后悔刚才顾及礼貌问题，没有直接装没看见，避开对方。

    “没想到桑先生竟然听说过三中的连环杀人案。这件事当年在县城里虽然轰动一时，但因为那时候网络还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其他地方应该是不知道的。”既然对方都知道了，江阳荣索性也开门见山地表达自己的不解。

    对此桑承安早有准备，随口说：“因为这次在这边拍电视剧的消息传出去了，我看网友讨论此地发生过的事知道的。”

    “那你来报刊角是想要看看当年的报道？”江阳荣略略皱眉。

    察觉到对方大概把自己当成猎奇事件爱好者了，桑承安也懒得对不相干的人解释。他点点头，索性坦然地向江阳荣求助：“对，我对真实的悬案比较感兴趣，想看看当年的报道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不过这边好像没有我要找的东西，江先生知道年代更久一些的报纸该上哪看吗？”

    江阳荣语气冷淡地回答：“虽然是毕业生，但我多年没回来过了，当初读书的时候也不是多用功的好学生，实在是跟图书馆不熟。你还是问一下那边的工作人员吧！”

    怕桑承安再问一些自己不想听的问题，江阳荣说完就借口要回片场，匆匆走了。

    有问题……

    在心中默默给江阳荣挂了个号，桑承安转身走向图书馆管理员时，已然敛起所有的锋芒，又变回了笑容温和的荧幕贵公子。

    ＊

    另一边，姜乐咏按照樊舟的要求，刚跟第三案的凶手上演了一出仿佛鬼片的追逐战。

    今天的气温有些高，为了保持神秘人“非人”的形象汗水什么的是不能有的，所以他们拍一段就得停下来歇一段。

    仗着今天拍摄顺利，樊舟看上去比较满意的机会，姜乐咏趁着休息的空隙，试探地问：“樊导，我记得小说原著里面是没有详写这个案件的……”

    樊舟转过头静静看了他几秒，忽然开门见山道：“你是听说我昨天晚上烧纸的事了？”

    姜乐咏望天。

    樊舟发出一声嗤笑：“得了，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藏不住秘密。”

    “抱歉。”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的问题多少影响了心情，姜乐咏也很无奈。

    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有些事即便他不愿意，还是得问清楚。

    “该说抱歉的或许是我，”樊舟长出一口气，左手拇指和食指、中指下意识搓了搓，似乎想要抽烟，又忍住了。“加这个案子，还特意跑来三中拍，的确是我的私心。你既然想到问我，应该就听说过三中以前发生的杀人案了吧？”

    姜乐咏点头，没有打断。

    樊舟缓缓道：“其中一个受害者是我的亲戚。”

    “啊。”尽管早有预料，真听到樊舟承认时，姜乐咏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要安慰对方吗，说什么好呢？

    樊舟却没有任由感性的情绪影响自己太久。她用一种近乎冷酷的语气说：“十年过去了，这案子至今都没有任何进展。所以难得这次有机会我，我想借着电视剧的热度，引起网上的讨论。正因为我需要讨论度，所以之前网上有声音质疑你时，我要求剧组不要做正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