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试图用来攻击姜乐咏的那把。

    “怎么回事？”拍了拍离自己近的一个剧组工作人员的肩，姜乐咏向对方打听。

    见是姜乐咏，工作人员快速回答：“苏洛今天本来不是有急事请假了吗？刚才我们有几个同事回宿舍楼那边取道具，却看到她慌慌张张的在校园里跑，正想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呢，这个男的就追在她后面出现了。”

    现场已经有人报了警，也叫了120，驻剧组以防万一的随队医生正努力给苏洛止血。

    工作人员撇开眼不敢看地上那一大滩的血；“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恩怨，这男的一直喊着什么‘让你再死一次’之类的话，我们叫到人来帮忙抓住他的时候，苏洛都已经被捅了好几刀了……”

    他所说的就是正常人能看到的全部了。

    又过了一会儿，警方赶来带走了于洪俊，苏洛也被送上了急救车。

    “这……算是这次任务完成了？”姜乐咏避开人群，悄悄问桑承安。

    “你收到系统的结算提示了吗？”桑承安问。

    姜乐咏摇了摇头。

    “我也没收到。”桑承安说。

    两人一起看向警车和救护车离开的方向，有种还会有更多事发生的预感。

    ·

    被暂时羁押起来的于洪俊很不配合警方的工作。

    发现他发疯一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录到什么口供后，警方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监房，准备等他情绪稳定一点再继续询问。

    听着监房房门锁上的声音，还有周围其他被暂时关押的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于洪俊才终于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之前那个怎么都逃不出的恐怖空间，回到熟悉的环境里。

    他仍旧时不时神经质般抽搐一下，但一双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甚至还多了些狠毒。

    于洪俊印象里，在被《隐欲》剧组的人抓住之前，他本来是在跟詹曼搏斗的。那个女孩，活着的时候在他手下毫无反抗能力，变鬼之后却狠得不行，每一次她抓住他的时候，他都觉得她想从自己身上活活撕下一块肉来。

    心有余悸地垂下头，于洪俊看着自己被长衣袖遮挡住的小臂。从袖口依稀可以看见紫红色仿佛抓痕一般的痕迹的末端。

    他在幻觉中被詹曼追逐了很久，对方每次要杀了他时又会放他一马，就像猫戏耍抓住的老鼠一般。偶尔他会觉得自己好像还看到了艾冉冉的身影，但对方并没有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詹曼是鬼模样时于洪俊完全奈何不了她，但詹曼偶尔恢复学生模样的时候，于洪俊却能像当年一样轻松把她杀死。

    在被詹曼追杀和反杀詹曼这两件事重复无数遍之后，当对方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看到她逃窜的背影，于洪俊凶性大发，觉得大不了再多杀几次，杀到这些鬼不敢再在他面前作怪。

    结果这最后一次，于洪俊夺过“詹曼”手中的刀恨恨刺入对方的身体时，触感却和之前几次完全不同。

    等听到有人的尖叫声，于洪俊才发现他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刺伤了一个人。而且被刺伤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詹曼，却是这次主动出现在三中，又老是避着他的苏洛。

    这下他成了被众多人目击的杀人犯了……

    于洪俊直到此时脑子也没停下来，他想的是苏洛的生死问题。如果苏洛被抢救回来，他就主动坦白连环杀人案的事；如果苏洛重伤死了，他就以对方之前投诉过自己为理由，假装是激情伤人，争取减刑。

    知道苏洛的状况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入秋的监房夜里有些冷，于洪俊躺倒在狭窄的小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但和被子一起覆盖到他身上的，还有一双冰冷柔软的手。

    “……找到你了。”

    僵硬的声音在于洪俊耳畔响起，他瞪大眼，艰难地侧过头，看到费小雨腐烂的面孔就这么紧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