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6)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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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免得朝廷为难,如此一来,倒也算得上一位奇女子,合该是上《列女传》的。”
“哈哈哈,秀才公,你这话就说错了,人家平息了战火,你却说受到屈辱,人家本该封侯拜将,你却要人家全了名声。我看不如对调一下,你不妨自己全了心中的志向,落得个威武不屈的清名,未必不能流芳后世啊。至于平西将军之事,死后万事皆空,怎么也不会碍了你的眼才是!”
“不错不错,林家这女娃,不管日后怎样,单论功劳,封侯也不为过。这放在以前是能上凌烟阁的人物,你却想人家进《列女传》?你真要是看不惯啊,倒还真不如两眼一闭两脚一蹬,落得个清净!”
眼见着他言行越发无状,两个行脚路过此地的外地客商有些看不过眼,出言顶了两句,他们是从北地跑商而来,自是见过那边生灵涂炭、十室九空的景象,好不容易出了个平西将军安定了边疆,虽说在身份上,确实吓人了点,但哪里容忍得了旁人对她信口褒贬、口出恶言?
他们二人越说越气,火气一上来,直接把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磕,发出好大的声响,一下子让有些嘈杂的酒楼都安静了下来,唐德酒意上头,脚下发飘,脑子也有些迷糊,竟也被这下惊得一个激灵,难以抑制地打起了嗝。
出门行商之人,历来奉行与人为善,不愿多招惹是非,见他这般不经事,心中无语的同时,其中一位也不免放软了语气:
“秀才公,我初到京城不久,却也早就听闻唐家豪富,论理说您合该是一生安乐、富足无忧的。但您数十年未改折桂之志,日常也总是秀才长衫裹身,想必也是自豪于寒窗苦读、历经艰辛才取得的功名。唐秀才,我是个粗人,出生于北地,这数十年的战火实在是造成了太多的人伦惨剧,因而什么礼法、国祚的我不大懂,但是我知道平西将军真正平息了战火、换来了我们北地之人期盼了不知多少年的安稳日子,她是个大英雄!”
“嗝,可是,嗝,她是个,嗝……”
“行了,秀才公,我知道她是个女子,”不耐烦听他絮叨,另一位北地商人略有些烦躁地一摆手,自顾自将壶中的酒一口饮尽,站直了身子: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诸位身居京城,自然是常沐圣恩之下,多受圣贤教诲,最是遵礼守法。我们弟兄出身北地,四处行商,自然是比不得的。你们说的那些礼法、规矩,我辩驳不得,但我只认一条,谁救了我们家乡,这个恩我们就承!你们要以女子不该拜将为由置她于死地,且问问我们这些世代身居北地之人肯是不肯,莫说现在圣天子尚未裁断,便当真是要拿她治罪,那通政司衙门口的登闻鼓,我也是要冒死敲一敲的!”
言罢,对着有些被他话里意思震住的食客们一拱手,也不管他们的窃窃私语,收拾起了随身所带的物品,二人径直走下楼去结账。
刚走到柜台,还未张口,掌柜的就已经停下了拨弄算盘的手,和气地一笑:
“二位客官,本店的菜品可还合口味?”
他们二人也不是好与人争辩的性子,略去了刚刚与其他食客言语上的冲突,只对着掌柜的点头:
“合口味、合口味,海陵春果然名不虚传!掌柜的,劳烦您结个账。”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了出去,却又被掌柜笑眯眯地一挡:
“客官满意就好,至于这银子,您还是收回去吧,已经有人付过了。”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吃惊,他们在京城并没有什么熟人,更何况就算是熟人请客,至少也要对他们知会一声吧。再向掌柜的打听,这位老生意人也只是但笑不语,只管让他们放心离去。
见二人有些无奈地摇着头转身离去,老掌柜却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赶忙从柜台里掏出两盒点心,追了出去:
“二位客官,哎哟,瞧我这老糊涂,差点忘了大事,刚刚那位贵人还嘱托我把这两包点心交给你们。说是城南信芳斋的糕点,地道的江南风味,与北地口味大不相同,让您二位尝尝鲜。”
“嗳,这怎么能行”萍水相逢的,凭白吃了人家一顿酒,现下哪里还能再收点心?两人臊得脸都红了,连连推辞。岂料这位老掌柜手脚着实是麻利,推拉之下,硬生生将点心塞进了两人怀里。
老掌柜塞好之后,笑眯眯地一拱手:
“得了,您二位就别推辞了,这是贵人特意嘱托的,小老儿可不敢不照做啊。”
“贵人?掌柜的,这……”
见他们皱眉不解,老掌柜抹了一把胡子,走近跟前轻声道:
“二位,并非只有你们北地之人铭记平西将军的大恩,咱们京城也不全是忘恩负义之辈啊。贵人的身份呢,我确实不好多嘴,你们啊只需要知道”用手向上指了指“和那几位有些关系。所以啊,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林将军这事儿总归是有转圜的余地的,这帮忙结的酒钱和这两包点心,也是贵人感佩你们的仗义执言呢。”
说完,老头一背手,乐呵呵地走回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