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第(5/8)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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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一言。良久,才有些艰难的开口:“按理说子不言父过,但这件事总归是要流传出来的。”
别看那些官员明面上不敢置喙,私底下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编排宋承源做得不地道呢,更何况那些同样出生入死才换得荣华富贵的武将勋贵们经过这一遭会不会心凉也未为可说。
京城里能守得住什么秘密?总有人或为了私心或为了看戏将这些传进林将军的耳朵,与其到那时再让两人横生间隙,倒不如今日自己先对她坦诚相告。
“今日祭告天地,百官尽皆到场,我原也明白依着宋承源的性子,无非想要借此机会夸耀自身,毕竟此次平西一役实在是自立国以来,对黎国鞑子取得的最大胜利。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做事手段竟如此难看!”
宋君谦脸色发青,牙齿紧咬,俨然是气得很了:
“他人不知,难道我们这班在朝堂上的人还能不知道吗?战争初始,他分明是想息事宁人、割地求和的,若非黎国那边气焰嚣张,非要毕其功于一役,张口就要大半国土,惹怒了朝中不少老臣撸起袖子和想要求和的文臣们对着干,又是金殿碎首又是冒死直谏的,再加上黎国一路南下来势汹汹,俨然直指京城,他哪会那般容易下定决心死战到底?如今将士们舍生忘死换来的功劳竟成了他的,还恬不知耻的在祝文中大提特提,将得胜归功于他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林文辛心里听到他是为此事不平,心里也很有些复杂,毕竟平西一役和她自身可脱不了关系,可看见宋君谦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竟然诡异的平和了不少,甚至还能面带笑意劝解道:
“陛下身为天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说平西一役归功于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微微垂着头,语气很平淡,从宋君谦的视角看过去,嘴边似乎还弯起了弧度。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言不由衷。
自己从未到过边疆,只不过是一封封传来的军情,就已经窥到了这八年,边关将士们的殊死不易。奏折上一串串冰冷的数字后面就代表着无数人命的消亡……更何况当真是身处边关,亲眼看着鲜活的生命血染黄沙的林将军呢?
她这话究竟有几分自嘲,几分无奈,实在是让人不忍深思。
宋君谦闭了闭眼:
“纵然他是君父,合该如此,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授意撰写祝文的人,将你的功劳尽数抹去、将林氏一族的功绩一笔带过,将数十万将士的流血牺牲轻飘飘的揭过……”
他握紧了拳头,睁开眼与林文辛对视时满是痛苦不忿:
“你我都知道,此战能胜,离不开将军百战浴血,离不开士卒悍不畏死,离不开后方百姓咬着牙齿节省下来的钱粮,可到头来,他和那帮官员似乎只认为封赏到位了、抚恤到位了,多加的赋税减免了,就能将这些人的牺牲奉献一笔勾销。林将军,我不是不知道所谓祝文不过是那帮溜须拍马之人为他歌功颂德、向世人宣告功绩所写的一篇奉承之文,并无什么实际意义,或许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就是十篇、百篇这样的文章也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可我心中还是觉得恶心!”
“这篇祝文既然能在当庭广众之下诵读,定然是有两位丞相以及宋承源的首肯,这分明就是这帮人的态度!”
“舍生忘死之人不能出现在祝文中倒也罢了,可笑的是这些未立寸功的人竟然也腆着脸分润功劳!祭台上诵读祝文时,差点没把我恶心吐!他们有什么功劳?平常贪十分的,战时贪了八分?还是平时寻欢问柳、酒楼狎妓的,终于知道把人带回府上低调行事了?那我倒是知道宋承源功在何处了,好歹他也装了装样子,停了选秀,宫 中这几年也没有皇子、公主的降生,真是好大的牺牲啊!”
“王爷!”林文辛简直要被他的口无遮拦吓死,连忙出言打断。这话他敢说,自己也不敢听啊!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她甚至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前,往楼梯扫了一眼,确定并没有其他人,才放下心来。经过这么一遭,原本满心的愤懑也散了两分,坐下来对视一眼,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我既然约你到此处饮酒,自然已经处处都考虑到了,明法和平安都在楼梯那儿守着呢。”
“那您也不该说得这么直白,要是哪天被有心人听见了又是一场风波”
见他摸了摸鼻子,显然听进去了,林文辛也不再多说,毕竟这人在京城这么多年,心里总归是有数的,放下了这桩心事,她又开始沉默,关于祝文这件事,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开口一笑而过显然是做不到的,若单单只有自己也就罢了,毕竟这群男子的嘴脸她早已见识过了,什么君子气度、宰相胸怀都是假的,对于损害到他们利益的人,从来都是极尽打压之能事,自己当下无力抗衡,也只能听之任之。可其中还牵扯到整个林家……
林家祖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