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与成就感。他也吃了一瓣橘子，嘴里满是甜美的滋味，心中更是无比欢喜。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颗橘子，它代表着他和母亲共同经历的时光，代表着他们之间那份深厚的情感和不变的爱。

    多年后，橘子树依旧伫立在院子里，成为了母子之间最珍贵的记忆。而程祁，每次看到那棵橘子树，都会想起当年母亲陪伴自己一起种树的场景，想起那段温暖而充满爱的日子。

    此时此刻，母亲躺在病榻上，程祁坐在她床边，望着窗外的那棵橘子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虽然时光已逝，但那些和母亲一起度过的日子，那颗橘子树所代表的温暖与爱，永远留在了他的心中。

    母亲轻轻笑了笑，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她的嘴唇轻微颤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当时太着急，天天问，天天浇水，最后差点把那棵小橘子树淹死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怀念，仿佛那棵橘子树就像她心中的儿子，曾经幼小、脆弱，但也满怀希望。

    程祁静静地听着，眼角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他低下头，努力不让母亲看到他的情绪，但他握住母亲的手的力度却不自觉加大了几分。他能感受到母亲手中逐渐消失的温暖，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楚。

    “那棵树还在呢，妈。”程祁轻声说道，声音里透出一种压抑的情感，“我今天去看了，还摘了几个橘子……不过，今年的橘子有点酸，可能天凉了，没完全熟透。”

    母亲的眼睛微微睁开，目光缓缓移动到程祁脸上，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酸的也好。”她轻轻说道，声音柔弱但平静，“人生啊，总有酸甜苦辣。不是每颗橘子都能等到最甜的时候……但酸的滋味，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程祁听着，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母亲的手背。他的指尖感受到母亲皮肤的粗糙，那是岁月与劳作留下的痕迹。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将那些不舍和悲伤藏在心底，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滑落，滴在母亲的手上。

    母亲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在回应儿子的情感。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份无声的安慰，仿佛在告诉程祁，她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无论是生命的苦难，还是即将到来的离别。

    “妈，你还记得小时候，您经常带我去河边散步吗？”程祁低下头，声音哽咽，但他仍尽量保持平静。

    母亲闭上眼睛，眉头微微动了动，脸上的神情有了一丝放松。她似乎正在回想那段安静的岁月，嘴角的笑意再次浮现出来。“记得……每次你闹得厉害，我就带你去河边。你看着流水，就会安静下来，直到天色暗了才肯回家。”

    程祁微微笑了笑，但心底的酸楚更加浓烈。他仿佛看到那个顽皮的自己，在母亲的陪伴下走在小河边，河水在脚下轻轻流淌，夕阳映照在母亲的脸上，仿佛那段时光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记忆里。

    “妈，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河边走走，好不好？”程祁几乎是在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句承诺的实现。

    母亲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但那一瞬间，她的嘴角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告诉程祁：她听到了，她记得。

    “好，等我好了，我们就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说道。

    程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仿佛风都不忍心打扰这对母子，只是轻轻吹动窗帘，发出细微的声响。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深沉，然而程祁的记忆却如璀璨的星辰，在那些过去的日子中闪闪发光。他深知，这些与母亲共同度过的岁月和记忆，将会如珍贵的宝藏般永远珍藏在他的心底，无论她是否还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