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号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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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序一直在门外未离开,不过进屋时,眉眼依旧清冷,仿佛午后的日光也暖不化那些霜雪。
嘉画并不在意,对太医示意道:“给他看,看看他有什么病。”
在场的人都愣住。
穆太医这才抬头去看进来的人,他只当是个普通侍卫,看清时才大吃一惊,即刻站了起来:“啊呀!……这这这是……”
才开口便觉失言,便刹住了,朝嘉画歉意道:“下官失态。”
嘉画抱膝笑道:“差点忘了,穆大人也是见过秦淮书的。”
“是……确实见过小秦将军几次。”
“很像对吧?”
“简直……一般无二啊!”
见郡主不恼,穆太医才又将目光挪过去,打量一番更忍不住感叹。
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他倒是有些理解昨日郡主闹得满城风雨的动机了。
“容貌一模一样,只是有一点不像,他身体不好,昨日好像还犯病了。”嘉画语气有些随意,“穆大人,快瞧瞧他什么病,免得哪天莫名其妙就死了。”
穆太医:“……”
被这话生生噎住。
和星也忍不住看向宋序。
宋序面无波澜,仿佛没听到一样。
“不必看了,是先天心疾。”
他微微垂睫:“劳郡主费心,若无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嘉画望向他,他整个人实在冷漠疏离得紧,她还头一回和这样性子的人打交道,或者说,头一回有人敢在她跟前耍这样的性子。
“坐下。”她下令,“让穆太医看。”
气氛有些僵住,似乎日光悄悄褪去,凉意又重新漫了上来。
穆太医有些尴尬,琢磨着要不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宋序却安安静静地抽了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且十分有礼。
“麻烦太医。”
穆太医摇了摇头,认真号起脉,又问了些问题。
“心脉确有疾,但尚算有力,应该是极少犯过,故而损伤无碍。”
嘉画问:“能治好么?”
太医沉吟:“先天心疾虽治不好,但平日温养珍重,少大喜大悲大怒或郁结于心,倒也无妨,下官再开些药,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嘉画闻言倒没什么表情,“哦”了声:“开好了就交给和星吧。”
“好。”穆太医应声起身行礼,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宋序, 跟着和星出去了。
屋内剩下两人。
宋序沉默起身,将凳子摆放回原处。
嘉画的声音忽而响起,携着淡淡笑意。
“宋序,你怕死吗?”
宋序正欲离去,闻言便顿了顿:“……不。”
“固不怕死,也应惜命。”
宋序转身望着她,轻笑了声。
“这话从生杀予夺的郡主口中说出,倒有些讽刺。”
嘉画歪头:“那怎么办呢,谁叫我生来就是郡主,生来就有这个权利。若不使用,岂不辜负上天的好意?”
她说这话时,脸上仍挂着笑,鬓发斜斜垂下来,将散乱的阴影揽在颈间,柳眉杏眼,似有水波流转,既天真又无辜。
宋序深吸口气,让自己的视线投去别处。
这样诡辩的话,这样锋利的美,竟统一了,实在可怕。
嘉画见他无言以对,眼底压着得逞的笑。
“算了,你去书房取套文房四宝过来吧,我要抄经了,刚刚才犯下口业,可得亡羊补牢一下。”
宋序道:“书房就在隔壁,郡主不如移步。”
“移不了。”嘉画将一双赤足从毯子下伸出来晃了晃,“伤口疼着呢……呀,都忘了上药了。”
宋序本移开的目光彷佛着了魔地被她的话再次引过来,她养尊处优,脚实在白嫩,因而那两道划伤也红得扎眼。
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跳出一个想法——
嘉画请太医来,是专门为了他的心疾,并未为了她自己的伤。
但刚冒出来他立即又逼着自己摒弃这个荒唐的念头。
即便是为了瞧他的心疾,也如她所说,怕他忽然死了,她玩弄得不够尽兴罢了。
嘉画不在意他在想什么,说:“把柜子里的行散膏拿来,就绿瓷瓶子那个。”
宋序瞬间压下所有纷乱思绪,去取了药膏放在矮桌上,准备出去。
“我没让你走。”
嘉画低着头,打开药膏盖子,小猫般嗅了嗅,鼻头一皱,“等我擦完,还要你放回去呢。”
宋序一言不发,似一尊塑像般,在她不远处等着。
嘉画也不看他,认真且小心地用